發,歷任九嶷掌門都要以身獻祭幽冥泉,修為越高功力越強,能夠支援幽冥泉的時間就越久,但無論修為多高,九嶷掌門的下場都只有一個,就是被幽冥泉耗盡精血而亡。”
“鴻光原本屬意南珂接任下任掌門,但章海雪看上了南珂,她又是鴻光唯一的血裔,為了章海雪,鴻光是絕不肯讓南珂送死的。”
“你不是要找幽冥泉嗎?你想的沒錯,只有成為九嶷掌門的人才有資格知道幽冥泉的所有秘密,也只有九嶷掌門知道怎麼開啟幽冥泉。要讓南珂成為掌門很容易,殺了章海雪,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
她一直很清楚,荊戈是公儀厭的人。但是二十年後的荊戈卻和她透露那麼多根本不符合他立場的訊息。
荊戈……二十年後,你站在誰那邊?
昏昏沉沉的,耳畔一直迴響著荊戈的聲音——
【殺了章海雪,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殺了她嗎……
突然一個激靈,宮小蟬睜開眼,然後她愣住了。
散佈一地的殘缺石椅,細小荒草從石板縫隙中鑽出,陽光照在草尖上,四下寂靜無聲。
這個視角……她現在是,懸浮在了半空?
等下,重點不是不是這個!她怎麼會在這裡?明明……明明……
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逝,太快了宮小蟬沒能抓住,她只隱約感到,自己不應該在這裡,她和荊戈應該在……對了,在西風鎮!
他們到了西風鎮,朝藍衣小蟬說的封印著南珂的神殿前進……然後,然後呢?
這裡又是哪裡?環顧四周,四壁上繪著的神靈法像,色彩已經剝落……
這裡……是神殿?他們已經到神殿了?荊戈呢?荊戈在哪裡……
視野裡突然有什麼微微一動,宮小蟬一驚,立刻望過去,然後她呆住了,回過神後她猛地朝那人衝過去——
【師父!】
氣流衝過喉嚨,卻沒能激起一絲聲音,就連身體也是,彷彿被什麼禁錮著,僅僅向前飄出了幾尺就硬生生停住……
南珂就在她的前方不遠處,就在神殿盡頭的石臺上,他閉著眼,長髮披散,一些垂落在他盤膝而坐的膝蓋,更多的散落在了石臺上,一縷縷青絲像某種沉睡的植物。
一種非常的奇妙感覺擊中了她,彷彿腦裡忽然響起某個來自時空深處的聲音,陡然之間,宮小蟬就明白這個南珂不是她要找的南珂,這個神殿也不是她要找的神殿……
這個時空……
“今天是第三天了。”一道女音突然響起,伴隨著衣帶摩擦的悉索聲。
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神殿中的,是身著霜白霓裳的章海雪。
——是的,這個時空,是十年前的時空,現在坐在那裡的南珂,是十年前的師父……
或者該說是心魔,還沒被藍衣小蟬封印的心魔。
石臺上的心魔睜開了眼。宮小蟬心跳猛地加快,接著鼻子發酸。
……不是心魔,坐在那裡的,還是南珂。
他的眼神清明;和從前毫無二致。
宮小蟬垂著眼,有些酸楚地看著他。藍衣小蟬說過,被心魔控制的人,起初還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但最終都會完全失去意識,而這整個過程中,心魔牢牢把控著宿主的身體,被心魔附身的人,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章海雪朝南珂走去,南珂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宮小蟬明白他的境況:將心魔困在身體裡就已經費盡了他所有的意志力,他現在,恐怕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對一個這樣的人,章海雪,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再等了。”章海雪停在南珂面前,看著他,抬手褪下了外裳,露出裡面的中衣,接著中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