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的肉味膩膩的飄進,薄柳之沒來由一陣想吐,捂著嘴乾嘔了陣,抱著手裡的米粥,離他身邊遠了幾步,“我真的不吃,你吃吧。”
拓跋聿拿著兔肉的手頓在空中,他不吃肉類的食物。
薄柳之似乎也想起來了。
立馬將手中的白粥遞給他,“你喝點粥。”
拓跋聿挑眉,“那這些怎麼辦?”
“……”柳眉皺得緊緊的,不想浪費他的心意,深吸口氣接了過來。
拓跋聿也同時接過了她手中的白粥,鳳眸盯著她。
薄柳之嘴角抽了抽,在他目光的逼視下緩緩往嘴裡喂去,可是越近,鼻息間闖進的肉腥味就越濃,最後竟是丟下肉,跑了出去,躬身吐了起來。
拓跋聿鳳瞳一凜,立即追了出去。
才吃進肚子裡的白粥幾乎全被她吐了出來。
薄柳之扶著胸口,伸直腰,對著空氣大口吐了幾口氣,這才轉了身。
當看到身後的人時,驚了驚,最後竟是捂住肚子,抿唇低頭。
拓跋聿眉頭攏成一枚深深的“川”字,上前幾步,扣過她的腰,大手附上她的額頭,又往自己額上碰了碰,沒什麼異樣。
這才盯著她擔心道,“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嗎?!
薄柳之咬唇,眼梢全是笑意,想著這時候應該可以告訴他了,於是抬頭,盯著他的眼,話未說,臉卻先一步紅了起來。
拓跋聿摸了摸她的臉,被她臉上的溫度燙了下,心頭一緊,彎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飛快走了進去,放在了石床上,擎過虎皮蓋在她身上。
薄柳之看著他緊張的動作,眼內的笑意更甚,一把握住他欲覆往她額上的手,鄭重道,“拓跋聿,我有話跟你說。”
拓跋聿看著她認真的眼,鳳眸倏地黑了黑,削薄的唇瓣也隧然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目光灼而深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薄柳之扯了扯嘴,俏臉柔和,眸底清光悅喜,緩聲道,“拓跋聿,我……”
“你不舒服便早些歇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拓跋聿突兀的打斷她的話,甚至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替她捏了捏虎皮壓在她的身下,轉身重又坐在了火堆前,執起她之前遞給他的白粥,大口喝了起來。
“……”薄柳之張了張嘴,原本到嘴邊的話再一次夭折,目光輕悠看了眼他結實的寬背,有些洩氣,虎皮下的手覆上肚子:寶貝,你和你爹爹的相識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吐了口氣,側身將手枕在頭下,哀怨的看著某人。
看了一會兒,怕這個姿勢傷害到肚子的孩子,便平躺著,打了哈欠,現在是越來越容易犯困了,閉上眼,本能的雙手護住肚子,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身後傳來平緩均細的呼吸,拓跋聿這才站了起來,朝石床上的人兒走了去。
坐在她身側,拇指流連的輕颳著她的柔嫩的膚,鳳眸幽深如海。
他其實也想知道,她去了一趟侯府之後,究竟想跟他說什麼?!
可是他又不確定,她說的話一定是他想聽的。
祁暮景一個病重,便讓她不顧安危,深夜出宮探望,這一份心意,他看不清,卻讓他妒忌得要命。
她雖告訴他,她愛他,他相信,他不敢保證的是,她愛著他的同時,是不是也同樣留戀著祁暮景。
而此時,她是不是已經動搖了?!
不然,她為何不肯親近他……
他正想著,卻見床上的人再次將覆在她身上的虎皮裹了裹,似乎還是冷。
斜眉微揚,在她身邊躺下,微用力扯出她身下的虎皮,將她勾了過來,不想她一靠近他竟是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拓跋聿愣了愣,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