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手下停下腳步,都望向他。
江逸晨望向海面,蹙眉琢磨片刻,然後交代道:
“聽著,喜子、來順兒,你們幾個先過去纏住他們,其它的我來處理。注意,講理、開罵都可以,儘量別動手,人家船上夥計肯定不少,省得吃虧。”
“晨子哥,你要幹啥?”來順兒擔憂地問道,他感覺江逸晨要做什麼不尋常而且帶著危險的事情。
“你們不用管了,照我說的去做就行。我這邊兒自有分寸。”
江逸晨說罷,不再做出解釋。他快步跑出院門,從與碼頭相反的另一條小路下山。
剩下三人疑惑地相互對望。來順兒揮了揮手,還是遵照領導的安排,帶領兩位手下出發。
臨行前,他對廚房的老竇喊了幾聲,說有急事,早飯晚點兒再吃。
江逸晨一路跑到泥灘養殖池附近,在一塊大礁石旁停下腳步,這裡離碼頭已經有些距離。他手搭涼棚往海面上張望。
還好,那副熟悉的背鰭仍在海面來回遊曳,剛才在竹樓上就瞧見了。
他的手一探,從空間中取出一隻鐵哨子,放入口中吹響。
瞿瞿瞿,尖利的哨音傳出很遠。
須臾,那副三角背鰭有了反應,劃出一道水線向這邊疾馳而來。
江逸晨收起哨子,趕緊脫去衣褲鞋子,再從空間中取出游泳褲和潛水鏡,匆匆穿戴。
事情緊急,也來不及做什麼熱身運動了,他光著腳徑直往海里跑去。
清晨的海水冰涼,好在以他特殊的低溫體質,還能夠忍受。
那夥人既然敢明目張膽地過來捕魚,不消說,肯定是調查清楚了相關情況,有恃無恐啊。
看樣子唬是唬不住了,只能使出別的手段,臨時應付一下再說。
不多時,一道流線型、深灰色的影子出現在淺水處。尖長的吻突從下往朝江逸晨的腹部衝來,瞧這架勢明顯又是想跟他玩兒頂球兒的遊戲。
這套把戲對於江逸晨來說再熟悉不過,他連忙側身躲開,同時對樂球連連擺手、吆喝,表明現在不是遊戲時間。
樂球本身聰慧,又與他相處已久,很快就明白這意思。它將腦袋冒出水面,張開大嘴,露出兩排細密的牙齒,發出吱吱哇哇的興奮鳴叫聲。
“樂球。有急事兒要請你幫忙。辛苦你了。”
江逸晨隨即趴在海豚的背上,戴上潛水鏡,用巴掌拍了拍它圓滾滾的腦袋,指向小碼頭方向。
樂球善解人意地將尖吻突上下晃動。緊接著寬大的尾鰭用力一擺。倏地一下。身體快速沉入水中。
所有的海洋生物中,海豚的速度和機動性堪稱超一流,除了金槍魚和虎鯨等寥寥數種。幾乎無可匹敵。
************************************************
距離小碼頭北邊大約兩百米的海面上,一艘排水量一百多噸的中小型白色漁船正在緩緩移動,船頭標記編號為068。
船尾的絞車拖拽著粗長的纜繩,絞盤的咯吱聲、發動機的隆隆聲以及人員的吆喝混在一起,亂哄哄的非常刺耳。
纜繩的另一頭沒入水中,帶著一隻巨大的拖網。透過潔淨的海水,可以看到無數的大小魚類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但由於群體密度很大,其中相當部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撞入圈套。
不過由於這裡的海水比較淺,幾分鐘後,拖網將底部的泥沙帶起,水色頓時渾濁了許多。
後甲板右舷欄杆處,站著一位黑紅臉膛、輪廓如刀削、鬍子拉碴,身材壯實的中年漢子,專注地觀察著水面的情況,又不時用粗大的嗓門對正在忙碌的船夥計們發號施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