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沈立冬的陪伴,看完月亮的蘇流瑾,他先前身上所帶著的那份淡淡憂傷,竟然此時慢慢地消褪、殆盡。
沈立冬看著蘇流瑾的心情緩和了好多,竟是沒有趁此機會探究蘇流瑾隱藏的傷痛,或者是她不忍心去揭開這個純淨少年心裡深處的傷痕吧,因而在蘇流瑾握著空空的酒杯,眉眼含笑地離開時,沈立冬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就這樣慢慢地退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內,直至消失不見了,她方轉身。
當她轉身的剎那,誰也沒有發現,她的手中多了一壺酒,一壺紅顏醉美人的酒,酒色紅艷妖嬈,美得惑人。
沈立冬就拿著這樣一壺惑人的美酒,笑臉盈盈地招手換來一個小人,得了一個準確的答案後,便去了左邊的第三間房間。
這個房間,往日是沒有人居住的,今個兒卻有了客人,一個令沈立冬頭疼的人,一個令她覺得危險的男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絕代風華的桃花少年謝朝雲。
此時他剛剛沐浴完畢,穿著寬大的衣袍從屏風後走出來,濕漉漉的一頭青絲還未曾乾透,晶瑩透亮的水珠還凝結髮梢之尖,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滴在他微微敞開的細膩肌膚上,帶起魅惑的色彩。
這會兒的謝朝雲正待拿起乾淨的棉布擦拭青絲,卻見沈立冬提著一壺美酒緩緩朝他走來,莫名的,他桃花眼眸,流光微微一閃,在沈立冬未曾察覺到什麼,唇角浮動一抹淡淡的苦澀,待到沈立冬走近了,落落大方地坐在他對面的時候,他薄唇上的那抹苦澀消散得一乾二淨,彎成了桃花般的魅笑。
「怎麼?冬兒妹妹這會兒來找朝雲哥哥,可是來找朝雲哥哥看月亮的?」
「看月亮?」沈立冬微微愕然,稍刻,抿唇一笑道:「朝雲哥哥開什麼玩笑呢,這會兒外面冷風吹吹的,冬兒可不能出去看什麼月亮。要知道,我可是答應過娘親的,可不能折騰壞了身子骨,要不,娘親下次可就不讓冬兒再出門了。」說到這兒,沈立冬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明燦燦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謝朝雲聽了,眼眸微閃,未曾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麼,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既然冬兒妹妹不是找朝雲哥哥來賞月的,那麼這會兒是來朝雲哥哥做什麼的呢?」畢竟這麼晚了,以沈立冬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她是絕對不會來找他的。若是她所料不錯的話,此來定然是為了那個人吧。
也許,也只有蘇流瑾那樣乾淨清澄的少年能夠令沈立冬破例多次了。只是,她如此偏心過甚,就不怕他傷心難過嗎?
沈立冬這會兒不知道為何,似察覺到謝朝雲那奪目若桃花的笑容,此時竟隱隱有悲傷的感覺,這是為何?是她看錯了嗎?
沈立冬眨了一下眼睛,再細細瞧過去,謝朝雲那桃花爛漫般的明艷笑容,似若漫天飛舞的桃花,壓根沒有半點悲傷的感覺。
看來,剛才真的是她看錯了,沈立冬這般想著的時候,謝朝雲寬大衣袍下的修長手指之間,微微動了動,似清風吹過那般,看似雲淡風輕,未有半點痕跡,實際上,卻還是留下了一絲絲的痕跡。
像是為了抹平那微微蕩漾而起的漣漪,謝朝雲的手忽然動了,朝著沈立冬伸出了乾淨的棉布。
「冬兒妹妹,若是此時有事要拜託朝雲哥哥去做的話,那麼,先幫朝雲哥哥擦乾這頭髮絲如何?」
沈立冬盯著謝朝雲遞過來的乾淨棉布,有瞬間的呆滯,隨後眼珠一轉,笑盈盈地眯起了眼睛。
「朝雲哥哥既然知道冬兒有事相求的話,那麼就該知道,朝雲哥哥晚飯之前可是欠了冬兒一個人情呢,這會兒若是能夠回答得出冬兒提出的問題,那麼冬兒就權當朝雲哥哥還了那個人情如何?」
「可是這會兒朝雲哥哥好累呢,似乎是喝醉了點,頭昏得很,恐怕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