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是附了陳白的身,還是能讀出陳白的心思,蕭闌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他只知道再拖下去陳白的性命就會沒了。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將陳白解救出來。
“住手!”賀淵嚴厲的喝聲猶在耳邊。
蕭闌的手剛碰到陳白,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腳底原本的石階忽然消失,兩腳踩空,賀淵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肩膀,兩人的身體跟著直直往下墜去。
良久的暈眩之後,觸目所及,依舊是一片黑暗。
“小黑。”
“小黑?”
“小黑,你睡著了嗎?”
“閉嘴。”
“小黑,你沒事吧?”探詢的聲音隨著一隻手摸到他臉上。
賀淵嗯了一聲,抓下他的手。
“別亂摸。”
“沒亂摸啊,我只是在趁機吃豆腐而已。”蕭闌無辜道。
賀淵皺著眉,慢慢地沿著周遭摸索一遍,最後終於確定他們的所在。
“小黑,我們是不是在棺材裡?”
“嗯。”賀淵的手按在頭頂的棺蓋上用力往上一頂,棺蓋觸手光滑冰涼,卻紋絲不動。
他的心一沉。
這是上等楠木所制的棺木,而且從外面釘得很緊,除非從外面撬起,否則根本打不開。
棺木很大,足夠他們兩個人並排側躺著,但再怎麼寬敞也不會讓人感到愉快,更何況是在身體還壓著一具屍體的情況下。
古屍死了幾千年,本該風乾成一具骷髏,但古樓蘭人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讓屍體還能保持原來的身體輪廓,雖然面板乾癟不如活人那樣有彈性,但是能儲存得如此完好,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剛才我拉住小白之後,怎麼忽然就在這裡了……小黑你別摸我的大腿嘛,雖然我很喜歡你,不過這個地方實在沒什麼氣氛。”蕭闌摸著額頭,剛才因為磕到棺木有些疼痛。
“是你碰到那死屍的手了。”賀淵漠然道。
“喔。”蕭闌雙手往古屍身上亂摸一通,忽然咦了一聲。
“小黑,這具古屍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什麼年代的?”
他們此刻的處境,詭譎離奇之至,換了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可這兩個人見一時也出不去,索性在棺木裡到處搜尋起來,也算這具古屍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頭上氈帽的形狀,跟已出土的漢代樓蘭古屍有點相似,可也說不準是不是漢代再往前的……我摸到一枚玉戒指,玉質潤滑,怕是價值不小,上面還刻著,唔,好像是一種圖騰,看不見,沒法辨別。”蕭闌正經了不到幾秒,又開始原形畢露:“小黑,反正也沒人看見,不如就當是給你的定情信物好了。”
賀淵只作不聞,雙手也沒停下,直到對古屍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宗教祭祀者。”
“祭司?”蕭闌也湊過來,手在古屍的裝扮上摸著,毫無心理障礙。
賀淵沉吟一下,突然道:“上次你說有一個設想,是什麼?”
蕭闌一怔,慢吞吞地說道:“我覺得剛才見到的那些人,都不是幻覺。”
賀淵只是默不作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小黑,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還跟著其他人在那個地方,突然之間他們就都不見了,其實那時候我就覺得古怪,就算其他人集體失蹤,陳老六在壁畫上留下的抓痕也不會忽然消失,除非……我們是到了另外的空間。”
渾濁的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咫尺可聞,兩人身體貼得很近,溫熱的體溫傳遞過來,空氣中勾起一絲微微的熱度和曖昧。
蕭闌頓了頓。“……說另外的空間可能也不太妥當,不如說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