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掉下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陳老六嘴裡咕噥著,這不僅是他,也是所有人的疑問,只是沒人開口說出來而已。
眾人走了約莫十分鐘,手電筒一照,依舊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這才發現這條路極有可能很長,也不知數千年前的古樓蘭人是動用瞭如何的人力物力,才修出這樣一條通道。
劉教授一邊感嘆:“秦始皇陵的深度也才三十五米,這裡起碼也有十八九米了,樓蘭再繁榮,充其量只是個西域小國,這樣一條通道,已經是堪稱宏大了。”
賀淵落在其他人後面,他手上沒有燈,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步伐,與眾人不同,他並沒有往四周張望,而是不時看向旁邊那條河,臉色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端倪。
蕭闌走在他旁邊,嘴裡還一直哼唧著甩蔥歌,調子都快跑到西伯利亞去了,他還樂此不疲地荼毒著其他人的耳朵。
賀淵充耳不聞,沉默地往前走著。
他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因為有求於他而諂媚奉承,有的聽說自己壽命將盡,就恐懼萬分,惶惶不可終日,還有更多的人,為了成就自己所謂的名利功業,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除了自己,其他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
很多年前,有人曾為他佔得一卦,說他命中將會遇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死結,後來他也為自己起卦,卻還是顯示一樣的卦象。他生性冷淡漠然,雖然沒有把這個當成頭等大事,但也想看看應驗自己劫數的那個人,所以才會答應趙家的邀請,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地方。
這個人的際遇,換作在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怨天尤人,又或自憐自艾,惟獨蕭闌,卻是賀淵生平見過的異數。
他發現自己難得對一個人起了興趣,因為蕭闌的行事和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儘管這點微末的興趣還遠遠不足以改變什麼。
這個人總歸要死的,不是誰造成的,而是命數如此。
天道無情,多餘的感情更會影響判斷,所以世人往往被七情六慾絆住手腳,而賀淵從來不會試圖去做一些無謂的改變。
賀淵忽然停住腳步,蕭闌落後他半步,冷不防就撞了上去。
“小黑,你怎麼……”
那邊於叔也驀地站住。“噓,你們聽,什麼聲音?”
眾人茫然。
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聲音並不明顯,但因為這裡空曠,迴音也就特別大,竟像是在耳邊迴盪一樣。
“是剛才掉下來的那幾個人?”於叔馬上就想到這個。
“陳牙子!”陳老六馬上扯起嗓子大喊。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似乎正往這邊走來,逐漸清晰。
詫異的情緒漸漸變為緊張,所有人盯著前方燈光照射不到的一大片黑暗,沒有一個人再說話,粗重的喘息聲卻在咫尺之內蔓延。
陳白幾乎能感覺到自己掌心沁出的溼意,他下意識轉頭看了賀淵一眼,對方被燈光映出的側面冷淡未變,卻似乎多了幾分凝重。
此時此地,在羅布泊深達十多米的地下,極有可能是古樓蘭人千年前留下的遺址內,出現了步伐走動的聲響,如果不是之前那幾個人,又會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指,看的人好像不多,那我慢慢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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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陳老六又喊了幾聲,如果是先前掉下來的那幾個人,此時也該早就出聲了,可回答眾人的,依舊是那沉悶到幾近詭異的腳步聲。
眾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手裡緊緊攥著手電筒不敢放開,隊裡唯一的女生遊雪幾乎快要崩潰地哭出來,她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