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聲音尖銳,「看到了嗎,這樣,也不髒嗎?」
那些淤痕,每一個,都會讓她想起那些扭曲猙獰的臉孔,讓她噁心反胃,讓她渾身屈辱。
然後她恨不能立即死去!
「如果你認為這些是髒的,我幫你擦掉。」柳知夏抬起眼眸,眸色深得看不見底,「你看著。」
扯下掛在脖子上的葫蘆形玉墜,將瓶塞開啟,指腹沾上瓶中液體,抹在她手腕上最深的淤痕。
肉眼可見的速度,那道淤痕迅速變淡,消失!
傅玉箏瞪圓了眼睛。
而男子動作不曾停止,她身上那些骯髒斑駁一點一點在她眼前消失不見。
他讓她看著,他真的幫她擦掉了那些髒汙。
渾身顫抖,她哽著聲音,「這樣,不代表……不髒了。」
「看著。」
他的聲音輕輕的,眼睛凝著她,將唇覆在了她玉白肌膚。
親吻吸吮,在上面重新覆上新的紅色淤痕。
「玉箏,它髒嗎?」
傅玉箏已經顫到極致,說不出話來。
髒嗎?
明明一樣的粘膩濡濕,卻沒有帶給她那般噁心的感覺。
因為他的眼睛裡,不帶一點淫邪情慾。
他的吻,不帶半點褻瀆含義。
神色動作間,對她如同稀世珍寶的珍惜,直達她心底。
她沒有反感抗拒,更因為,這是她愛的男人。
她呆立站在水中,任由他在她身上印下一個個吻痕,洗去她身體的汙濁,洗去她心中的陰霾。
偌大湯池裡,男女做著最親密的動作,卻沒有半點情、色旖旎,全是虔誠,與珍愛。
顫著,傅玉箏乾涸眼睛裡有水汽慢慢凝聚,最後匯聚成剔透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滑落。
先是無聲的嗚咽,到低聲啜泣,終於放聲大哭。
柳知夏直起身子,將哭泣的女子擁入懷中,沒有勸。
哭出來才好。
把所有委屈痛苦哭出來,心才不會生病。
為女子沐浴淨身,重新抱她回房放到床上,離開前,他輕吻她的額,「好好睡,我就在旁邊。」
手被女子一把抓住,極用力。
她低垂的眼睫在顫,像是隨時要墜落的蝴蝶,「知夏,幫我……洗乾淨。」
柳知夏眼瞳驟深,「你確定?」
「幫我。」她抬起眸子,看向他。
拋去了女子的自尊心,她要將自己交給他。
只有他,能為她驅散那場噩夢。
至於日後會如何,她不去想,不想去想。
這個男人,哪怕跟他在一起一刻,她都是幸福的。
「好。」暗啞了聲線,他答。
褪去衣衫,紅帳落下。
他覆上她,在貫穿她的那一刻,他在她耳邊輕語,「玉箏,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夫。」
撕裂疼痛襲來,她笑著緊緊抱住他脖頸,淚雨滂沱。
柳知夏,這個男人,她能為他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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