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裝作沒看到閨女嫌棄的眼神,「我不去,那你也甭去了,那麼遠的地兒,不跟著我萬萬不能放心。」
南陵國內,閨女以前要去哪裡,身邊不是有小金子陪著,就是有風青柏陪著,不然就是家裡人陪著,他們勉強能放放心。
這次可是要穿越邊境,能跟在南陵國內到處跑一樣麼?
便是有大紅大藍跟著,他也放心不下。
對於柳大的決定,幾個長輩一致贊同,柳玉笙不樂意也不行。
既然做好打算了,錢萬金立即傳信通知了老爹,讓商會啟程的時候,行船往雲州拐個彎過來接人。
臨行前夕,傅玉箏跟柳慕秋幫著收拾行囊。
柳慕秋最為不捨。
來到柳家以後,跟柳玉笙一道住在內院,兩人之間的日常相處最是密切,小姑娘一走,就剩下她孤單單一個人了。
「囡囡,你去了那邊,到地方之後就給家裡捎個資訊,免得家裡人擔心。」柳慕秋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福,一併收在行囊裡,「這是我前日去求的,你帶著,能保一路平安。」
「你還信這個呀?」
「怎麼不信,那個寺廟裡每天都有很多善男信女前去求符的,肯定很靈!」
「是是是,我帶著,多謝小白蓮了。」捏捏柳慕秋的臉蛋,柳玉笙笑道,隨即轉向傅玉箏,「大嫂,我不在家的時候,要勞煩你跟小白蓮一併照顧爺奶他們了。」
「可別說客套話了,我們在家裡,都是爺奶照顧我們。我現在都感覺自己快被寵廢了。」傅玉箏扶額,柳家閨女嬌養,連對孫媳婦兒也是如此。
地裡的活兒不用幹,灶房的活計不讓插手,她現在在家裡每天就是帶娃奶娃,想想都心虛。
三人相視一笑,確實如此。
她們三個都是家裡的小米蟲。
東西收拾完畢,把人打發走,柳玉笙早早歇燈,卻沒有上床睡下。
夜半人靜時,窗戶響起兩聲輕響。
柳玉笙立即摸黑過去,將窗戶開啟,「紅姨,可以走了?」
「囡囡,真要悄悄走?你這一走,回來不定要被大刑伺候。」魏紅面無表情,心裡很哀傷。
最有可能被大刑伺候的是她。
而且是兩次。
主子那邊一次,回來了,老太太那還有一次。
「走吧,不然回頭我爹真跟著一塊去,我還能安的下心?光是擔心他就諸事做不成。」
柳玉笙轉頭抱起自己的包袱,由魏紅掩護,兩人悄摸摸出了柳家大院。
門口不遠處,魏藍跟柳知秋分坐馬車頭,正等著她們。
這是柳玉笙私下裡找他們商定的。
商團的船隻到達時間她給家裡報遲了一丟丟,現在啟程去雲州,到達的時候正好天亮,行船也是在那個時間抵達碼頭,時間剛剛好。
至於某爹,正躺在床上鼻鼾震天。
「囡囡,我這次是共犯,等你走了,我的日子立馬能水深火熱,回來的時候記得補償點。」柳知秋邊趕把馬車邊興嘆。
要是可以,他寧願不要補償。
可他耳根子軟,受不得妹妹求,她一求,他準答應。
這是死穴,這輩子都改不了。
除了他之外,另一個即將水深火熱的還有魏藍,「囡囡,要不你給我弄個免死令牌吧?回頭大院裡看到我居然沒走,我鐵定得脫一層皮,說不定在你回來之前,我連飯桌都不能上,我不能活受罪啊!要不我跟你們一塊去得了!」
一塊去,至少能把死刑變死緩。
能遲點死,絕對不趕早。
要不是他是男的,他真的很想跟大紅換換,換她留下來保護大院。
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