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魏紫道,「犯錯受罰,這是規矩。」
隱衛營的規矩素來極為嚴厲,但凡有犯,決不輕饒。
否則隱衛營不會讓人聞之而慄。
隱衛們沉寂下來。
老大說的沒錯,隱衛營是不允許徇私的。
魏紫扭頭,目光投向船外,船身行過處,運河水滔滔。
一如他心裡,有東西留痕,痕跡不消。
入夜前,航船在附近城鎮碼頭停靠。
這裡已經是南陵境內,各大城鎮都有隱衛營的遞信渠道,剛上岸魏紫就收到了密信。
柳家大院遞出來的。
尋了客棧安置後,魏紫將密信上交。
一聽是柳家大院來信,柳玉笙就黏在男子身邊不肯走了,包括三個小傢伙,伸長了脖子等爹爹讀信。
「爹爹,是不是太公太婆他們想我們了?」
「一會我要給家裡寫信,攻速太公太公外公外婆他們,我們很快就會回家啦。」
拍拍三個小娃兒腦袋,風青柏快速將信看完,「紅姨寫來的,爺奶爹孃他們問我們近況,家裡一切都好,等我們回家。」
言簡意核做了交代,柳玉笙跟三個小娃兒不滿足,又把信拿過去親自看一遍,在信末尾發現一行小字,是男人沒讀出來的。
「咿,柳芽回柳家農莊了,她姐姐要成親?」微訝,柳玉笙把最後面一行字給念出來,「聽聞縣城柴家最初屬意柳芽,後退而求其次,定親柳葉。恐不懷好意。」
唸完後,柳玉笙看了站在旁的魏紫一眼。
男子筆直而立,眼眸半垂,面上沒有流露任何表情。
「風青柏,你說這個恐不懷好意,是不是柴家還在打柳芽的主意?他們既然已經定親柳葉,還想怎麼打主意?」
風青柏挑眉,眼底略帶無奈,嘴上卻十分配合,「柳芽在柳家大院呆了一年多,外人眼裡,柳芽已經是柳家大院的人。背靠大樹好乘涼,哪怕柳芽身份只是個奴婢,但是這個身份在尋常門第眼裡,也已經很高了。若能搭上,好處不會少。」
柳家大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現在已經整個天下皆知。
那是南陵王的岳家,深受南陵皇保護,甚至跟各國權貴都沾著關係,還蝸居著鬼醫等等大人物。
普天之下無人敢惹。
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哪怕是一個小小奴婢,縣令見著了都要卑躬屈膝。
柴家一個縣城富戶,若是能搭上柳芽,在縣城甚至整個州城的地位都會水漲船高。
所以哪怕退而求其次,柴家也想跟柳家大院搭上關係。
現在柳芽回去了,若是對方野心不死,柳芽只怕會遭人算計。
「主子爺,王妃,卑職先行告退。」魏紫躬身,退了出去。
柳玉笙傻眼,瞪著男人背影,「我話還沒說完呢。」
「魏紫不笨,你跟我唱雙簧,你以為他看不出來?」風青柏好笑。
「我沒別的意思。」她就是那麼一說罷了。
感情這種事,外人如何能插得上手。
何況強扭的瓜不甜。
若是彼此有意,則皆大歡喜。若是一方無意,她在這瞎忙活反而好心辦壞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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