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柳家百年世家,一直順風順水,如今遭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挫敗,已經被打亂陣腳,失了方寸。
狗急跳牆之下,是準備奮力反撲了。
「繼續盯著。」單手撫著卷宗上撰寫的柳玉笙三個字,風青柏眼瞼微垂,斂藏著所有情緒。
黑衣人一言不發,眨眼如同一縷青煙,在書房消散。
「主子?」魏紫心中甚為疑惑。
「不是不信任你們,本王身邊的隱衛,已經被人查探得差不多了,若遣你們去做這些事,很容易被人察覺,引起對方更深防備。」淡淡說出不讓他們去負責盯梢柳太妃動靜的原因。
魏紫默然。
確實如此,雖然他們是隱衛,身份皆是保密的,走出去只要稍微偽裝一番,就沒人會發現他們的真是身份。
但是因著幾年來連續動作,其實王爺身邊的隱衛或多或少都曾暴露在人前,被有心人記下。
反而是魏紅跟魏藍,因為一直呆在蒼梧鎮,還不曾被人知曉。
不過也藏不了多久了。
柳家對柳姑娘太過忌憚,必然會查她身邊所有人,魏紅混跡柳家的身份經不起推敲。
看了眼對著那份卷宗若有所思的男子,魏紫很想問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沒敢開口。
那不是他該問的。
身為隱衛,他只需要聽令,保護好主子的安全即可。
「傳信魏藍,讓他立即趕往湘南尋找酒老。這件事情兩個月內務必做好,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酒老給引出來。「
「是!」魏紫應答。
王爺之所以棄他們這些近在身邊的隱衛不用,轉而啟用魏藍,就是因為離京多年,魏藍早就泯滅於眾。他悄然離開,不會被任何人注意。
將那份卷宗就著燭火點燃,看著它燃燒成灰燼,風青柏眸光明滅。
既然京都柳家非要找死,他這次,就讓他們再無翻身之地!
魏藍接到密信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嚴冬雪災過後,冰雪開始消融,初春踩著寒冬的尾巴悄然而來。
從魏紅手裡接了密信看完,魏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才過了幾天好日子?
就看不得他清閒。
馬上又要長途跋涉顛簸流離了。
湘南啊。
湘地最南邊,距離京城跟杏花村都是十萬八千里,那是比杏花村還要僻遠的山旮旯。
路上光是一來一回的,都需要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主子讓他兩個月務必完成任務。
爺,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大紅,今晚咱倆不醉不歸,給我踐行!」
「滾!」
魏紅扭頭就走。
不醉不歸?
她要是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她當即卸下刀劍留在杏花村種田!
那麼蠢,還有什麼資格當隱衛?
垮著肩膀,把手裡密信化為粉碎,魏藍唉聲嘆氣收拾包裹。
然後把包裹背到背上,出房門就悄咪咪的遊轉在各個房間,趁著房間主人不在,大肆搜刮。
走的時候誰也沒告訴。
等到晚膳的時候,一家子才發現家裡突然少了一個人,對此魏紅只淡淡道了句出任務去了。
眾人遂沒有多問,只是各自用過膳回房準備休息的時候,好幾個房間響起了吼聲。
以薛青蓮跟柳知秋的聲音為最。
「魏藍,你敢動老子的藥!」
「我的新衣裳!你走就走,你順我衣裳做什麼!」
柳玉笙在三進院裡揉捏眉頭,她房裡少了五壇好酒。
魏藍這傢伙,順走藥跟新衣服就算了,連她的酒也偷,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