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對話,不止一戶人家。
「人沒撈上來?哈哈哈,老天有眼哪!自從那邊柳家出了個福娃娃,你看看他們,平時見著咱下坡村人,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這下好了,福娃娃沒了,哈哈哈!」
「哼,聽說柳家的把他們家小孫女給寵得都賽過家裡男娃兒,現在好了吧,嘚瑟過頭,現世報了。誒,老頭子,你說既然福娃娃沒了,那酒坊的事情,咱村子有沒有門兒?回頭你跟村長那攛掇攛掇去?」
「這事兒懸乎,主要是咱手裡沒秘方呀。待會我上村長家看看去吧,有門沒門兒的到時候再說。」
杏花村福娃娃掉河裡淹死了,這事情昨晚就有夜歸的人傳回了村子裡,一夕之間傳遍每家每戶。
很多人在這一夜裡輾轉難眠,興奮的。
以前他們下坡村幾乎是把杏花村壓著打,這兩年卻頻頻被杏花村反壓一頭,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那個福娃娃麼?
福娃娃沒了,他們下坡村人重新爬頭的日子又有望了。
現在已經過了一夜,掉進河裡的人,水性再好,也該死透透了吧。
「鐺——鐺——」
突然而來的鐘聲,打斷了各家各戶的熱議。
「怎麼回事?村子裡召開大會的時候才會敲鐘,現在這個點兒,出什麼事兒了?」
「手裡活兒先放下,趕緊的,去村子廣場集合!」
「怕是村長有大事要宣佈!你們猜會不會跟杏花村福娃娃有關?」
家家戶戶人影湧動,齊齊朝著廣場跑去。
下坡村廣場就設在村子中間,是一大片用石板砌成的平地,農忙時候用作晾曬各家穀子,不過須臾功夫,這裡就聚滿了人。
在人群中,人們也發現了同樣急匆匆趕來的村長安才。
「村長,你怎麼在這兒?不是你敲的鐘嗎?」
「村長在這,那鍾是誰敲的?誰那麼狗膽包天,耍人玩兒呢?」
安才喘著氣,臉色陰沉,盯著廣場最前面高臺上的大鐘。
他是這個村的主宰,平時除了他,沒人敢碰那口大鐘,就算是最頑劣的孩童,也不敢跑到高臺上玩樂!
就在眾人震驚惱怒,準備上去逮人的時候。
大鐘後面緩緩步出一個人影。
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這不是住在羅浮山小木屋那個寡婦家的娃兒麼?嘿!膽兒肥了,敢跑到咱村裡來搗亂,不要命了是不?!」
有人凶神惡煞咒罵,擼起袖子就上前逮人。
而在人群中,卻有兩個人瞬間面無血色,驚懼往後倒退。
「笙笙在哪?」男童慢慢走到前臺邊緣,視線淡淡掃視下方人群,對於上來抓他的壯漢,視若不見。
「什麼笙笙,不認識!找人找到我下坡村來了,什麼意思?老子看你就是來找打的!」壯漢已經爬上高臺,伸手就去抓男童胳膊。
不懂事的娃兒,被打也是活該,能讓他以後記住教訓。
臺下有人準備離場,既沒什麼大事,教訓個娃兒也沒什麼好看的。
然砰一聲,全場驚叫,讓這些人忍不住回頭,隨即大驚失色。
卻見高臺之上,那個男童依舊淡然的站著!
原本要揍他的壯漢,卻整個人跪在了他的腳邊,動也不動!極致的屈辱!
譁然一片。
不敢置信,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一腳把壯漢踢得跪下來!
而且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能把人變得一動不動!
太可怕了!
此時,柳大柳二也帶著村民趕到了,指著尚在震驚中的人,「你們下坡村擄了我家囡囡,趕緊把人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