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某個大宅院內。
王嬤嬤將在杏花村見聞一五一十稟報。
在她面前的主座上,三十歲上的中年男子眼皮半垂,眸色深沉。
「一個小小村落,竟然還有貴人出現?哼!」
「老奴看那人確實一身貴氣,穿著錦袍乃是極為上等的料子,那種料子在雲州城都沒見過。猜不透此人來歷,是以老奴當時沒有上前表明身份,怕給老爺招來麻煩。」
「跟柳家有來往的貴人,無非是生意上的商賈,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再貴能貴到哪去。」中年男人冷笑,「小子狂妄,口出狂言,無非是仗著背後可能有點關係,就膽敢小瞧我王某。殊不知,猛龍過江猶得低頭!」
王嬤嬤猶豫片刻,「老爺,那柳家,您看?」
「備上厚禮,明兒我親自去一趟!」
讓他帶著他的權、錢一併消失?
他倒要去瞧瞧那到底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柳家過於清高,也是時候讓他們吃吃苦頭了。
想他王成濱在香山縣以縣丞之位,做到能與縣令並駕齊驅的地步,有多少年沒受過這等閒氣了?
一個柳家,膽敢拒絕他不說,還想著爬到他頭上來。
誰給她們的膽子!
待到王嬤嬤退下之後,從客廳隔間的屏風後面轉出一個人來。
王成濱見到此人,立即站起來躬身,「大人。」
男人擺擺手,在王成濱身邊位置坐下,執起置在桌上的茶杯,「今日有訊息傳回,那位已經來了香山縣,就在杏花村。你們剛才所提及的貴人,或許正是他。杏花村柳家可是手中握有杏花村酒坊的那一家?」
那位?王成濱瞬間背上冒出冷汗來!
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恭敬回答,「正是。」
斟酌了下又道,「當初小人也是看著柳家有酒坊,他們家閨女在醫術上也頗有能耐,能積累不少名聲,這才想著將其娶回來,作為續弦,豈料他們不識好歹,拒絕不說,還聚眾羞辱我家奴!今聽大人所言,想必就是那位在身後給他們撐腰,才壯了他們的狗膽!」
男人抿了一口茶,「明天你且去探探虛實,確定一下貴人身份,順便打聽一下他跟柳家之間,可還有其他淵源。若能探出重要線索,待我等事成之日,就是你飛黃騰達之時。當然,那人身份非比尋常,你若害怕,現在也可退出,我們不會加以勉強。」
王成濱忙道,「小人萬萬不敢!既然小人已經選擇了站隊,自此以後就是大人這一方的人,理當為成就大業,鞠躬盡瘁!只要事成之後,大人還能記得小人的忠心,小人於願足矣!」
男人這才笑開來,「王大人放心,但凡對主子忠心,一心為主子效力的人,我們絕不會虧待。如此,我便等王大人好訊息。」
「是,是。」王成兵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他既然已經選擇了陣營,那麼就沒有後悔的道理。
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成就不了大事!
在這場權力博弈中,他只是個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能發揮大作用。
將來一旦事成,他直步青雲絕非妄想!
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野心?他也有。
他的野心,絕不僅僅滿足於香山縣。
只是他料不到,所謂貴人,真的貴不可言。
那麼一位大人物,居然真的會出現在窮鄉僻壤,屈身在一個小小村落。
可惜他的訊息不夠靈通,剛才那人又未將話言明。
他不知道從外邊傳過來的訊息可還有其他。
明日獨上杏花村,他該如何應對方能全身而退,且立下功勞來?
那位年紀輕輕,就能坐上攝政王的位置,以一己之力,在朝堂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