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轉道直奔宋府而去。
待馬車離開好一會,死寂人群才爆發出轟然,有好事者甚至拔腿就往宋府方向跑,吆喝著同伴繼續看接下來的熱鬧。
有幸被魏紫跟柳芽無視掉的爪牙們,面面相覷,掙扎著爬起來,也趕緊抄近路奔回宋府,想要早一步把這裡發生的事情跟家主報告。
宋鑒雖然不是宋府嫡子,那也是二房得寵的姨娘所出,在府中地位僅次於嫡子。
這一下被人在大街上打成那樣,行兇者甚至還堂而皇之找上門去,事情怎麼得了?
出大事,肯定要出大事!
不止幾個爪牙這麼想,城中圍觀百姓也揣測紛紛。
要是手裡沒兩把刷子的,敢這麼帶著人打上門去?
宋府怎麼說也是豫州城名門,可不是尋常人家那麼好踩的!
宋府門房跌跌撞撞來報二房少爺被人丟在府門口人事不省的時候,那幾個爪牙也從側門溜回來了,在宋家主面前添油加醋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表現得是義憤填膺,魏紫成了先撩者賤的賤人,不僅賤,還囂張,這不打了宋公子不止,還有膽子打上門。
要是不給他點教訓,日後宋家還怎麼在豫州城立足?
宋家家主宋江南坐在主位上,臉色沉凝如水,聽著爪牙們你一言我一語口沫橫飛,不置一詞。
爪牙們漸漸的聲音低了下去,一開始的激動勁兒散了開去,心底有些打怵,弄不清家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來人,把少爺抬進來,另把門口的貴客請進來。」
「不用請,我來了。」黑色身影在大廳不遠處,漸行漸近,步履矯健沉穩,氣息冷然肅殺,臉上,不帶一點表情。
他手上,拖著昏迷的宋鑒。在他身後跟在宋府無數家丁,呈半包圍狀對他虎視眈眈,卻不敢靠近。
遠遠的隔空相對,宋江南眼瞼縮了縮,從椅子上站起,「不知這位朋友是什麼人,緣何對犬子下如此狠手?」
能做到家主的位置,帶領宋家站在名門之列,宋江南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幾個爪牙的話,他聽了,卻沒有立即妄下判斷。
眼前男子,只看氣質就不是普通人。這樣一個人,敢打上門來固然囂張,囂張之後帶著的是過人膽色。
諸如此類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毆打他人。何況自己的兒子,他能不知宋鑒其實是什麼本性?
所以哪怕見著自己兒子跟死狗一樣被人拖進家門,宋江南也忍了,沒有立即發作。
至少,他要弄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弄清楚之後,再圖後續。
只要有一丁點可能,他都不會讓這個男人輕易走出去,否則宋府在豫州將會顏面無存。
對身周亦步亦趨圖謀下手機會的家丁,魏紫視若無物,在即將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把手裡宋鑒丟開,抬腳,踹了過去。
昏迷的人擦地滑行,一直滑到宋江南腳邊才停下。
低頭,看著面目全非的兒子,宋江南太陽穴青筋暴跳,再是能忍,也忍不下這般挑釁。
他已經給足了男人面子,可是對方當著他的面,把他兒子給踹過來,這是對他、對整個宋家的蔑視。
抬頭,宋江南衍眼神陰鷙,「兄臺莫要欺人太甚!」
魏紫冷冷一笑,「玷汙了人家姑娘,還要當街攔路折辱,這是他該受的教訓。川九村農莊已經賣給柳家,包括柳芽,也已經是柳家的人,羞辱人之前,先打聽清楚,你們惹不惹得起。僅此一次,他若敢上農莊騷擾,我讓宋家主親手替他立墓碑。」
「簡直放肆!來人——」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南陵王貼身護衛,魏紫。要尋仇,隨時奉陪。」
「!!」宋江南的喉嚨,在瞬間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