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授受不親,我跟柳姨差著輩呢,你腦子都在想什麼東西,齷齪!」
「差什麼輩?你們又不是親戚!就是親姐弟,七歲還不同席呢!無知!」
柳玉笙額角暴跳,扭頭,「紅姨,能讓他們閉嘴嗎?」
「能。」魏紅出手,兩人同時噤聲。
啞穴被點了。
點了小皇帝啞穴,魏紅一點壓力沒有。
她不認識他嘛。
兩個說不了話的人齊齊看向柳玉笙,眼神同樣驚愕又委屈。
像兩隻無聲控訴的長毛犬。
「走吧,咱們得趕緊出發。」沒理會兩隻犬,柳玉笙吩咐大黃,「大黃,把帶來的止咳膏拿出來,待會得擺出來展示。」
一行五人終於安靜出門。
柳玉笙沒想到會在小院門口見到風青柏,腳步頓住。
暗紫錦袍,長身玉立,他就站在那裡,站在馬車旁,眸波淡淡掃過來,像是在等她。
四目相對,誰都沒出聲。
錢萬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探頭到柳玉笙面前,兩手亂七八糟比劃,唔唔唔!
什麼情況!福囡囡,這人又是誰?也是昨天見過的?爺就半天時間不在,你到底認識了多少人?
莫風半垂眸子雙手交疊身前樣子特別乖巧,心裡哼笑,本來想告訴他們皇叔一起去的,點我啞穴,呵呵呵。
對面,風青柏朝這方微微頷首,啟唇,「莫風,還不上車。」
「唔唔唔!」莫風立即搖著尾巴跑過去,不忘指著自己嘴巴,又指了指魏紅,告狀。
魏紅望天。
「再要刮噪,以後便用這個方法。」男子廣袖輕拂,聲色淡淡。
莫風,「……」穴道是解了,他也沒膽子刮噪了。
因為那是柳姨的人,所以皇叔才偏心的吧,是吧?
莫風瞬間看破滄桑。
喚了莫風之後,男子便再沒往這邊瞧過一眼。
柳玉笙抿抿唇角,舉步走向錢家馬車,目不斜視。
沒看到男子上車前,隱晦看過來的眼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生了悶氣,又更像是在跟誰賭氣。
總之心裡很不舒服,難過。
潛意識裡其實她知道,是她把阿修代入到了風青柏身上。
哪怕只是代入某一瞬間,某一時刻,不對的也是她。
她有什麼資格發脾氣。
之前還吱吱嗚嗚不停的錢萬金,上了馬車之後莫名安靜下來,看著垂頭情緒低落的少女,眸光複雜。
他知道她為什麼這樣。
那個男人,氣質跟阿修太像了。
九年時間,她很少再提起當初那個少年,他以為她就算沒有遺忘,至少也該淡忘吧。
那時候她才多大點?六歲多的小姑娘。
記一個人怎麼就能記那麼久?
換做是他,他早把人忘到九霄雲外了,怎會等到今時今日還為一個離開了的人難過。
「唔唔唔。」
柳玉笙的腳被人踢了踢,抬頭,就對上一張湊到她面前的豬鬼臉。
錢萬金拇指把鼻頭往上推,手掌在臉兩側開啟,一看柳玉笙抬頭,「吭吭吭!吭吭!」
柳玉笙,「……噗嗤!」
魏紅差點沒嗆著。
能耐啊錢大爺,說不了話,他都能用鼻子弄出豬叫聲來。
見柳玉笙笑了,錢萬金頓時來勁了,各種鬼臉換個不停,就跟演啞劇似的,車裡全是噴笑聲。
最後魏紅抬手把他啞穴給解了,「小東家,你放過我們吧。」
再讓他演下去,她能讓笑給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