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大漢圍在中間,少年臉色蒼白,將昏迷的中年人抱得更緊,藉此消減一些驚懼。
「怎麼,偷了我們的東西還不承認?信不信老子真揍你!」說話的大漢舉起拳頭揚了揚。作勢威脅。
「啊,啊——」少年急忙搖頭,張嘴想要說什麼,發出的只有囫圇不清的啊啊聲。
柳玉笙眉頭一皺,看向少年。
這是個啞巴。
身上穿的衣服很舊,不算乾淨,卻也不邋遢。
此時面對那些叫罵的人,似著急的想要解釋什麼,卻沒有辦法說出話來。
「孃的,你就只會啊啊啊?老子聽不懂!既然不肯承認,老子就揍到你認為止!」說罷漢子拳頭就要砸過來。
「等等,」柳玉笙喊停,「他偷了你們什麼東西?」
「偷了我們四個饅頭!」漢子怒氣沖沖,隨即朝柳玉笙道,「姑娘,這不關你的事,你走開些,免得待會我打錯人!」
柳玉笙揉揉太陽穴,又看看還在著急搖頭的少年,他抱緊昏迷中年人的同時,不著痕跡的肩膀前胸往裡偏了些許。
這是真偷人家饅頭了。
從錢袋子裡掏出十文錢,遞給要揍人的漢子,柳玉笙道,「這一老一少怕是餓極了,才會從大哥那裡拿了饅頭,饅頭錢我幫他付,事情就這樣算了,大哥你看可行?」
有人付了銀子,漢子拿過錢罵罵咧咧走了。
不然,把人揍一頓,饅頭錢也回不來,再說就算倆小偷把饅頭還回來了,還真能繼續拿去賣不成?
再說打圓場的夫人一身富貴,不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
人家給了臺階,他們順著下,皆大歡喜。
小小插曲過去,沒熱鬧可看了,周圍的人立即散去。
誰也沒去多管那個少年,及還在昏迷中的人。
柳玉笙上前給中年人搭脈,隨後在他脖子後面某個穴位暗捏了兩下,人幽幽醒來。
「以後別去偷饅頭了,京城富貴地,兩人去找個工做,一天至少也有幾十文錢可以拿,保住溫飽不成問題。」話畢,柳玉笙即帶著侍女離去。
她身後,少年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抿緊了嘴唇。
回到王府門前,侍女再次回頭張望,「王妃,那兩個人還跟在後面。」
柳玉笙無奈。
出了藥鋪沒多久,那兩人就跟上來了,又不接近,只遠遠跟著,就這麼走了一路。
他們是想幹嘛?
還想跟著她回王府不成?
扭頭,看著在她不遠處停下腳步的兩人,「你們跟著我也沒用,剛才只是舉手之勞,用不著謝。我也不開善堂,不救濟旁人。你們想在京城生活,得靠自己。」
「不是,夫人誤會了,我們並非要夫人救濟。」中年人忙道。
「那麼你們一直跟著我作甚?」柳玉笙挑眉。
這下中年人答不出來了,看了身邊少年一眼,表情躊躇。
少年抿了下唇角,上前一步,伸手比劃,「啊,啊——」
柳玉笙,「……」她並不懂手語。
「少、他說,求夫人幫忙治病。」中年人硬著頭皮,幫忙解答。
「求我治病?你們不需要醫治。」柳玉笙看向中年人,「你是長期食不裹腹,餓出來的體虛之症,日後能吃飽了,身體自然就好了。至於他,啞症我治不了。」
中年人跟少年臉色皆微微一變。
隨後中年人上前跪下,「夫人,實不相瞞,我們並非京城人,之所以來到京城,皆是慕了夫人神醫之名。還請夫人為我家少爺醫治!他的啞症並非天生,而是吃錯了東西所致!」
「慕我之名?你們認識我?」柳玉笙審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