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城門,隔開境內境外之。
走出西涼國境的心情跟在境內截然不同,身上像是搬開了一座壓迫很久的沉重大山,整個人變得異常輕鬆。
大家都知道,現在是真的安全了。
不管新帝巴念這樣大張旗鼓把他們送出西涼打的是什麼主意,現在對方都沒有理由以及能力再抓捕他們。
「早知道不用我們出手,應該讓你們先離開,我跟老爹留下來把生意談完才是,已經都跟人說好了,就差最後交易沒完成,銀子沒拿到手,虧了虧了。」想到那些還在別人身上的,馬上就能屬於自己的銀票,錢萬金心痛得滴血。
薛青蓮當即嗤笑,「南陵皇商,南陵第一鉅富,你還要盯著那麼點銀子捶足頓胸,至於嗎你?丟不丟人?」
「誰會嫌銀子多?我錢家能成為第一鉅富,銀子不也是一年一年攢起來的?你以為從天上掉的啊?說得自己多清高似的,有本事你賣毒藥別收錢。」
「爺跟你情況能一樣嗎?不收錢爺喝西北風去啊?」
「你要是肯出手,一次診金夠尋常人家吃一輩子的,跟誰哭窮呢?」
當他不知道?一粒指甲蓋大笑的藥丸,薛青蓮能賣上萬金,擱他這裝清流來了,鄙視。
「都閉嘴,擾人清靜。」清越聲線插進來,淡淡的,帶著威懾力。
不過男子的威懾力在外人面前一點點就足夠人瑟瑟發抖的,但是在錢萬金跟薛青蓮面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兩人篤定他們怎麼作妖,風青柏對他們也會雷聲大雨點小,膽兒養肥了,蹦躂得越來越歡。
是以在風青柏開口後,兩人對視一眼,立即達成共識,分從兩個方向朝風青柏飛撲。
「福囡囡閃開,小爺要教訓這丫的,讓他重新學學什麼叫敬長!」
「整天裝相,動不動就對老子呼呼喝喝,功夫高了不起啊?老子毒死你丫的!」
在兩人開口的第一時間,柳玉笙就往車廂裡挪了位置,讓出戰場來免得自己被殃及池魚,隨後跟錢家老爺子好整以暇看戲。
漠城關口到秦嘯拉起的西北邊境線,乘坐馬車至少需要半個時辰功夫,足夠兩造反的傢伙被蹂躪幾回了。
風青柏在車廂口坐得四平八穩,瞅著撲過來的兩道黑影,冷笑一聲。
卸、擒、摔、踏。
眨眼就把兩傢伙壓在長凳上,車廂沒有受到半點衝擊。
男子在二人頭頂涼涼吐出幾個字,「不知天高地厚。」
錢萬金跟薛青蓮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杵在眼冒金星找不著北狀態,乍聽男子這麼囂張的話,頓時氣炸。
「恃強凌弱,卑鄙無恥!有種放開小爺再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風青柏你這個小人,老子顧念兄弟之情沒對你下毒,你居然把老子給摔了!腳丫子挪開!」
媽的,轉眼兩人就被壓得死死的,武力值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失策!
這麼小的車廂,風青柏這丫的到底是怎麼施展得開手腳的?
兩人兀自掙扎,試圖以話相激能得到個翻身的機會,奈何某人四平八穩,根本當他們嘴裡蹦出的話是放屁,慢悠悠換了個姿勢,直接把兩人當人肉墊子壓著了。
草。
草他二大爺!
錢萬金炸毛,「王八蛋,趕緊給小爺起開!重死了!」
薛青蓮不甘示弱,「他媽的一個多月時間,敢情我們都是在逃亡,你一個人是在養膘!」
得不到回應,就知道男人是這種死德行,兩人又不約而同看向柳玉笙,求援,「福囡囡——」
不等他們把話說出口,柳玉笙兩手一攤,「男人的恩怨,我一個女人不好插手,你們慢慢解決,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