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不怕巷子深。別看這家鋪子不起眼,做出來的飯菜比涼州最大那家酒樓的還好吃。尤其是他們自己做的飯後甜點,哎媽呀,好吃到停不下來。」
把柳玉笙一行帶到深巷一家小飯館,邊尋位置坐下,錢萬金一邊介紹鋪子裡好吃的東西。
店家過來招呼的時候,點菜一溜兒不帶停頓的,把人家鋪子裡的菜名記得老熟。
進來的時候柳玉笙看過鋪裡環境,店面雖然小了些,但是捯飭得很乾淨,桌椅擺放整整齊齊的,在靠窗位置那一排還做了簡單的隔斷,很是雅緻。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鋪子裡依舊幾乎滿座,而且聽客人們跟店家之間閒聊很是熟悉,想來大多是回頭客了。
幾人尋的位置正好是靠窗的最裡一處隔斷,隱秘性要好些,不會太受打擾。
坐在這裡,聽周圍食客們高談闊論,有種置身鬧市的喧囂,到處都是煙火氣,柳玉笙倒是挺喜歡的。
還能聽聽市井間的八卦,增不少樂趣。
「……前幾天官兵去抓人的時候,我就在那,場面可真夠嚇人的。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那一家子同罪連坐。上有老下有小的,當時哭聲震天,看著好不可憐。」坐在他們隔斷後面的客人,聊起了這段時間城中熱議最高的八卦。
「這有什麼辦法?誰叫他們家的犯事了呢?聽說當時南陵王要過城門的時候,是拿出了什麼護航令的,那可是皇上蓋了大印的東西。這你都有膽子說是假的,一個小小城衛副將,不是自己找死麼?自己死就算了,還連累一大家子,哎……」
「官場水深,事實是怎麼樣我們平頭老百姓也不清楚,別跟著人云亦云,免得禍從口出,這種遭了砍頭的事情還是少議論為妙。」
柳玉笙看向風青柏跟錢萬金。之前她幾乎一直呆在衙門裡,外面的傳言甚少能聽到,對於城中出了什麼大事,她是不知的。
但是她不知,不代表風青柏跟錢萬金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個都沒告訴她。
「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所以就沒跟你提,免得你胡思亂想。」風青柏解釋。在他看來,是真的不值得說道,這些事情表面緣由背後因果,用不著說來讓女子操心。
錢萬金也給自己辯護,「不是我不告訴你,那段時間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照顧幾個傷患,好容易我們好了,你能清淨一下,把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告訴你做什麼?再說那個人有那種下場,又不是我們幹的是吧?是他們自己的『天』下的令,就算冤魂索命,也找正主去。」
聽著兩人各自為自己開脫,柳玉笙揉眉,她倒不是真介意這個。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笑起來溫潤如玉的孩子,會下那樣的命令。
同罪連坐。
她知道帝王心難測,或許走上那個位置的人,真的會在時光打磨中,變得越來越冷酷。
大人們說話的時候,另外三小隻也把腦袋湊到一起,悄悄說起話來。
「哥哥,什麼是同罪連坐?」
「就是一個人獲罪,連累全家。跟全家抄斬差不多一個意思。」
「是皇上乾的嗎?」
「肯定是啊,除了皇上還有誰敢下這種命令?當官的要是敢越俎代庖先斬後奏,一準被上面的人收拾。當皇帝的最忌諱下面人不聽話,濫用他的權力,挑戰他的威嚴。所以以後離那種人遠點,哥哥跟你說,當皇帝的人,都陰晴不定,又狠又毒,這個看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巴豆對妹妹耳提面命。
這些時日他可是看著的,一同住在衙門裡那個傢伙,每次看到他們都想湊過來一起玩,還特別喜歡帶著妹妹一塊玩。
他擔心妹妹涉世未深太單純,被假象給騙住了。
紅豆小眉毛皺起,「才不是呢,堂哥就很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