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她現在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小娃兒如此認真的解釋,可是這話聽著,更顯得他們家軒兒沒用。
人家只用了兩成力。
間岑夫人沉默,巴豆以為她不信,隨機左右看看,瞄到一旁立在假山底下的一塊大石頭,跑過去,握拳便朝大石頭轟去。
「巴豆——」柳玉笙以手撫額,眉宇間現出無奈。
同一時間,大石頭被小娃兒一拳砸出了裂縫,且裂紋還在持續擴大,生生把岑夫人給震得臉色發了白。
「哥哥好棒!」紅豆在旁,拍著小手誇讚,「不過石頭好硬的,哥哥你手疼不疼?」
「不疼,男子漢豈能怕疼?」巴豆朝小拳頭關節破皮的地方吹了口氣,「親爺爺說,男人身上的傷痕,都是功勳章。」
岑夫人沉默,好一會後,突然掩唇笑開來。
心頭對小兒及南陵王夫妻存有的那些怨怒,在此時濡染煙消雲散。
其實事情真的很簡單,倘若沒有昨天那場別有目的的算計,她們家軒兒跟小世子之間,真的就只是孩子們一場玩鬧而已。
只不過她家孩子嬌氣些,打輸了總被氣得哭著回來。
現在想想,她卻是從來沒聽她家孩子回來後喊過一聲疼的,哪怕身上每天都會添上新的淤痕。
而南陵王妃跟小世子之間的相處及那些對話,也讓她產生極大觸動,甚至給她上了一堂課。
母與子之間,該是愛與教並重的,以身作則,給孩子灌輸正面的正確的觀點引導他走向正途,同時,也該互相尊重。柳玉笙身為南陵王妃,在孩子面前沒有端起長輩的架子說教,而是以一種平等的態度,去給孩子分析對錯。
讓她最觸動的,是南陵王妃在孩子面前,會親口說自己錯了,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教導方式以及相處方式。
可是莫名的,她覺得這樣極好。
讓她生出羨慕和欽佩。
「嬸嬸,你看,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沒欺負岑樓軒。」他巴豆從來不欺負弱小。
「嗯,我信了。」岑夫人笑道,帶著一行拐過假山,走進後面的別院,「這是旋兒的院子,腿斷了不能往外跑了,只能躺床上呆著,昨兒回來之後,一直哭鼻子呢。」
「娘親,我才沒有一直哭鼻子!」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聲嚷嚷,這是把岑夫人剛才說的話給聽見了,「又是誰來了?」
「岑樓軒,是我,我來看你了!」聽出是岑樓軒的聲音,巴豆立即興奮的往房間裡沖。
人還沒進去裡面又傳來一陣大嚷,「巴豆!你來我家幹嘛!出去出去!我不要見你!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怕你了啊,等我好了,我再跟你約!」
伴隨娃兒吵嚷,還有砰砰乓乓兵荒馬亂的磕碰聲,急得岑夫人變了臉色,忙加快步子進房,便見著床上娃兒把床邊小桌上的擺件之類都給碰倒了,一張小臉上滿是窘迫,紅得出奇。
「娘親,我都說了不見他,你怎麼還把他帶進來!」岑樓軒漲紅著臉,瞪著巴豆的眼睛溜兒圓,「你別得意啊,我真不是怕你,我是受傷了才在家裡躺著的!」
巴豆邁著小八字步,踱步到床前,朝床上人翻白眼,「受傷了肯定得在家躺著啊,難道你還想活蹦亂跳?要是我傷了,我也一樣起不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誰不好意思了!」
「那你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幹嘛呢?」
岑樓軒被懟得吭哧說不出話,難道他要說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巴豆,因為昨天腿斷了躺地上打滾哭的樣子全被巴豆看去了,他覺得忒丟人?
「岑樓軒,你腿還疼嗎?我娘親也來了,我叫娘親給你看看。我娘親醫術可厲害了,有她在,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紅豆也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