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不聞不問,就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風青柏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說當日聽到他房中有輕微異響,動靜很是引人遐思。
薛青蓮跟薛紅蓮都信。
可是一旦確認,他們將要面對的,或許是難以解決的難題。
「發生了就要解決。」
——你解決還是我解決?
沉默。
在外人眼中,青蓮紅蓮是同一個人,可是在他們各自眼裡,他們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偏生,他們又共用著同一具軀殼。
如果真有事情發生,該如何解決?誰去解決?
他們之間最先應該解決的,是他們自己。
——追根溯源這種事情你最在行,你去查。
「查完之後呢?」
——你解決。
「那你呢?」
——關你屁事。
薛紅蓮眼神微冷,「別以為你住在裡面我就弄不死你。」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嗤。
兩人還在爭論彼此立場的時候,風青柏回到了院子裡。
輕手輕腳在柳玉笙身邊坐下,跟她一同聽長輩們正說得熱火朝天的八卦。
「你跟薛青蓮說什麼了?」將身子朝男子歪靠些許,柳玉笙悄聲問。
風青柏沉默片刻,看向柳玉笙,突然問,「笙笙,薛青蓮的病有沒有可能治好?」
柳玉笙愣住,一時之間有些聽不懂男子話裡的意思。
薛青蓮的病?薛青蓮有什麼病?
——蛇精病?
「他們是小時候受到大刺激,才變成後來的樣子。如果再經受一次大刺激,有沒有可能,變回從前?」
男子這次問得更詳細,讓柳玉笙得以確定,他說的真是薛青蓮分裂的精神病。
沉吟片刻,柳玉笙認真回答,「對於他那樣的病例,我並不擅長。但是如果能找到癥結所在,或許能讓兩人有所融合。不過這些只是假設,究竟會如何,我們都不知道。」
頓了下,柳玉笙又道,「其實眼下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只是他們自己不承認罷了。」
人是那個人,不管他分裂出多少種人格,依舊是那個人。
不會因為換了性格,就變一張臉。
「難不就是難在他們不承認麼?」風青柏揉眉,「這病解決不了,日後他們成親,是娶一個還是兩個?」
柳玉笙,「……」厲害了我的夫君。
她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反而是看起來對一眾兄弟冷冰冰找著機會就把人狂踩的風青柏,為他的兄弟操心。
這個問題的確把柳玉笙難住了。
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薛青蓮打算逍遙一輩子的決定,挺合適。
自己個孤獨終老,免了去禍害人姑娘。
長嘆一口氣,柳玉笙揉捏上眉心,動作跟風青柏出奇一致。
青蓮的問題,是真難辦。
徜徉在長輩們熱烈的氣氛中,風青柏視線有片刻落在院牆之外。
他沒有跟薛青蓮把那天的事情全盤托出,並非故意賣關子。
只是他深知青蓮骨子裡是什麼脾性。
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比誰都重情,看重責任。
如果他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會不管千漪。
然風青柏不希望,他後半輩子活著,只是為了責任。
或許是自己生活幸福圓滿了,他希望身邊的摯友兄弟,也能得到圓滿。
歸根到底不過兩個字作祟,護短。
就算有一天薛青蓮跟千漪在一起了,也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責任,還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