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子就搭在離菜市不遠的一個小廣場。
新年湊熱鬧的人多,此時戲臺子前面一大片已經擠滿了人,最中間戲班子放置給客人坐的長凳全被人佔滿了,沒有凳子坐的,就站在周圍看。
他們到的時候臺子上面大戲似乎已經唱了有一會。
好位置都被人佔了,一群人只能站在最外圍觀看,偏生柳玉笙是一行裡最矮小的,踮著腳尖也只能堪堪透過人群縫隙看個大概。
薛青蓮站在她後面,摸著下巴看少女踮腳搖搖晃晃吃力的樣子,覺著好笑。
再看村子裡一塊來的人,也是個個伸長了脖子。
一群蠢材。
伸出手指點了點少女肩膀,「我離開一會。」
柳玉笙注意力全在戲臺上,胡亂點了點頭。
薛青蓮一個大男人總不會走丟就是。
她是第一次看古代的戲臺子。
上面唱戲的穿著戲袍,一個個臉上畫著濃濃的妝容,離得遠,加上觀眾這邊鬧哄哄的邊看邊議論,根本聽不清唱的是什麼鬼。
但是她饒有興致。
圖個氣氛啊。
傅玉箏倒是在京城看過戲班子,但是彼時氛圍與現在是不一樣的。
彼時,看戲也心無波瀾,現在卻是滿滿的新鮮與雀躍,因為陪在身邊的人不同。
只聽杏花村小夥子小姑娘交相議論,都讓人覺著有趣。他們身上勃勃生機很容易感染人,而這些,是他們的生活環境造就的。
如今的杏花村,不缺吃不缺喝,家境富足和樂,生活無慮無憂,使得他們身上的氣質與別的村莊鄉戶具有很大區別。
他們身上看不到愁苦,沒有壓抑,皆透著平和的氣息,讓人喜歡靠近。
「這齣戲唱的是窮書生跟富家小姐的故事,因為身份懸殊被棒打鴛鴦,後來書生高中狀元,富家小姐已經被逼嫁與他人,書生轉而娶了富家小姐身邊的丫鬟。羅敷有夫,使君有婦,各安天涯。」
看著兩個女子津津有味,柳知夏跟她們講解。
「你聽過?」傅玉箏問。
「沒聽過,看過戲本子。」在書院的時候,常有學子結伴去聽戲,他不愛這些,只在閒暇之餘,偶爾翻看一下戲本子,放鬆自己。
柳玉笙則有些想錘自家大哥。
這算是劇透吧?看戲最恨劇透!
完全扼殺期待感。
「啪啪!」人群外圍突然想起一陣擊掌聲,然後有人高聲喊話,「坐在裡面的,誰能讓出幾張凳子,晚上去萬金酒樓用膳,可以免帳!」
柳玉笙,「……」一頭霧水。
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金酒樓,不就是錢萬金開在鎮上的最大酒樓嗎?
怎麼突然搞這一出?剛才那聲音,她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酒樓掌櫃吧?
跟柳知夏還有傅玉箏對視一眼,朝人群外看去。
在那裡擊掌重複高聲叫喊的,可不就是當家掌櫃麼!
他這一聲免帳,戲臺前面最正中坐滿了人的位置立即出現騷動,很快人潮挪移,竟然真的讓出了空位跟空凳子來。
薛青蓮不知道從哪又冒了出來,下巴朝那邊示意,「走吧,過去坐下。」
連帶著杏花村一塊來的夥伴們,全部得到優待,躋身最好的位置。
而此前讓位的人群,已經往酒樓掌櫃圍將過去,詢問上酒樓免帳事宜。
舒舒服服坐在凳子上,柳玉笙挑眉看向薛青蓮,「是你搞的鬼吧?錢萬金要是知道你拿他酒樓來免帳,非跟你急眼。」
「要是他在這裡,就不只是今晚免帳,更誇張他都能做得出來。」薛青蓮嗤道,錢萬金那個人,他財迷,但是他能為柳玉笙花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