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聲,錢萬金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丟人了。
他錢小金生平最愛的是什麼?除了他們家小石頭,除了柳家大院一眾見天把他氣得要死的傢伙,唯剩下金銀了。
很多人都說金銀乃是俗物,他錢小金就愛俗,他就喜歡那些俗物。
身後,一隻手伸過來拎住他後領,把他提起來扔回椅子上。
「也就是說,本王要保住鳳月,保的不僅是那些藥材,還有金礦。」風青柏聲線淡然,便是聽到金礦,也沒有絲毫失態。
那種上位者恨不得全部攥在手裡,能給國朝帶來無數好處,甚至能在一夕之間提升國朝財力的東西,在他眼裡仿似不值一提。
「東嶽北倉既然為了金礦對鳳月大力施壓,說明他們對金礦勢在必得。本王斷掉他們獲取金礦的路,必然跟他們結下死仇,這仇,也便等於是南陵結下的。」勾了唇角,風青柏抬眸,眸光略顯譏誚涼薄,「鳳月王的算盤打得不錯,禍水東引。三國混亂的時候,鳳月還能在夾縫中求存。」
「王爺恕罪!鳳月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縱觀整個大陸,有能力為鳳月撐出一片安生天地的人,除了王爺之外再尋不到第二人!鳳麟逼不得已,王爺若要怪罪,鳳麟擔著,但是我懇求王爺,看在我鳳月百姓的份上,幫鳳月一次。」
「本王為何要為了鳳月,將南陵擺上檯面,從此以後跟東嶽北倉成為死敵?保下鳳月?那我南陵,誰來保?南陵百姓,人數不下鳳月百倍眾!」男子淡然聲線倏然沉冷,眸光凌厲犀銳。
那一瞬,身為一朝國君的鳳麟,竟然不敢跟男子對視,需轉了視線,去避開他的鋒芒。
整個御書房的空氣,流動出濃烈的壓迫感,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錢萬金心頭的激動興奮,因著風青柏這席話也慢慢冷卻。
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但是不管是坐著的姿勢,還是表露出來的情緒,都表明一個態度。
他支援風青柏。
個人利益與國朝利益,根本沒有可比性。
所以連取捨都用不著。
坐在對面的鳳麟跟鳳弈,在沉默良久之後,雙雙苦笑。
他們到底是強人所難了。
南陵王隻手通天,他的名聲跟事跡,一直在各國之間流傳。
他的名字在鳳月,幾乎是一個傳說。
百姓們都道,只要南陵王想,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南陵王跟西涼皇之間的談判。
西涼,也是大陸上四大強國之一,身為西涼皇,身上不可能沒有丁點城府。
但是卻在談判中被南陵王壓製得死死的,毫無翻身之力,最後硬生生,輸了八座城池。
西涼也因此從強國的位置上退居二線,丟掉了強國的稱號,甚至,直到現在都還在諸國之間被傳為笑柄。
可是他們忘了,南陵王也是人,還是南陵的攝政王。他但凡行任何事情,都必然是以南陵利益為先的。
若有什麼事情有可能危及到南陵利益,給南陵帶來危險,南陵王絕對不會去做。
他對江山社稷,對國朝百姓,有為君者都趕不上的責任感。
「王爺息怒,是我們……想得簡單了。」最後,鳳弈嘆息。
去南陵朝貢,請求南陵施以援手,可說已經是鳳月病急亂投醫了。
鳳月彈丸之地,被兩大強國聯手壓迫,已經到了死衚衕裡。
要麼,他們就得同意兩國的提議,交出金礦,要麼,整個鳳月就等著消失,他日淪為強國的奴。
「南陵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但是若因為我們的事情使得南陵陷入困境,確實不是我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