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是在告知,他不需要多餘的助力。
也即不需要自己插手。
風青柏笑開來,「我朝科舉制度公平公正,以個人學識能力挑選人才,絕不容徇私舞弊,我也不會這麼做。」
朝堂上波雲詭譎,人心如魍魎。若柳知夏沒有那個本事,他絕對不會利用權力把人提上來,那樣等同推他去送死。
那還不如讓他呆在這鄉間,安安穩穩活到老。
柳知夏也笑了,「那便在京城再見。」
身為南陵王,風青柏不可能一直窩在著杏花村,置政務不理。
很快,他就會回去京城。
下一次再相見,或許真的要等到他科舉入仕,趕赴京城之後。
想到這裡,柳知夏又看了眼他的傻妹妹,無聲輕嘆。
倘若他早知曉囡囡會喜歡上風青柏,他一定在第一時間掐滅那個苗頭。
可惜現在,為時已晚,阻攔,只會讓囡囡更難過。
既然攔不了,那他需更加努力,朝著目標往上爬,唯有他爬到高處,將來才有能力,作為囡囡的依靠。
書院只有兩日沐休,柳知夏沒能在家裡多呆,第二日下午便重新回了書院。
柳知夏走的第二天,香山縣出了大事。
縣丞王成濱被查出為官八年間,結黨營私,利用職務之便搜刮民脂民膏,強取豪奪,貪汙受賄,獲利高達數萬兩白銀!
除此之外,其名下產業更計十多處,全是受賄所獲。
知縣康世鳴親自提審此案,公臺上擺放的證據足有半掌高。
王成濱無從抵賴,最後認罪伏法,判斬刑。
王家被抄家,王家所有家眷流放。
抄家當日,王家府宅門口圍滿了百姓,親眼看著王家被查抄的金銀玉器,字畫古董等裝了一箱又一箱,被貼上封條由官兵抬走。
最後,王家宅院大門也被貼上了封條。
昭示著香山縣土皇帝王成濱徹底倒臺。
百姓們歡呼震天,奔走相告。
縣衙裡。
知縣康世鳴朝身前男子鞠了一躬,「這次若非大人從旁助力,僅憑下關一人之力,絕對無法扳倒這可毒瘤,下官代香山百姓多謝大人!」
身為知縣,苦於人微言輕,身後沒有雄厚背景,又不願意隨波逐流選擇勢力投靠,康世鳴多年來被王成濱壓制,空有愛民之心,無施為之力,有苦難言。
今日,懲治了王成濱,當真是大快人心!
「康大人正直清廉,身為一方地方官,本應是百姓之福,奈何受小人鉗制,此事縱然王成濱可惡至極,大人也缺了幾分破釜沉舟的魄力,望日後改之,莫讓皇上失望。」魏紫將主子交代的話轉述過後,從桌上拿起一疊地契,「王家所抄金銀玉器充入國庫,這些地契我拿走,回頭會著人將等價銀票送來,如何還之於民,康大人自行做主。」
「下官遵命!」眼看魏紫即將離開,康世鳴猶豫了下,「大人,皇上既在此間,不知下官可否前去拜見?」
如果不是這人突然出現,還帶著皇上蓋了大印的手諭,他當真不知道,皇上竟然來了香山縣。
「無需,皇上此次微服巡遊,不喜人打擾。」
話畢,人縱身消失,留下康世鳴在後興嘆。
主子特地授意他前來幫著康世鳴斷案,不然僅憑康世鳴一人,動不了王成濱。
這些年來王成濱跟鄉紳富吏勾結,背後又有人撐腰,勢力在香山縣極難撼動,若不是他手上四品官員的腰牌,根本壓不住那些人。
魏紫將地契呈上之後,風青柏在房中坐了很久。
近半個時辰,一動不動。
「皇叔,太姥跟太姥爺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