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如今本是多事之秋,又因為這件事情,太子和宣武皇帝心情都極度糟糕。
太子原本要給謝昭昭和雲祁請旨賜婚,也因為這件事情暫時擱淺。
不過雲祁等的時間夠久,到如今也開始能耐住性子,並不著急了。
此事之後,應能風平浪靜一段日子,只等一切安定一些,賜婚的聖旨下來,也是皆大歡喜。
涼國公府
謝長淵不必去給陳書蘭做掛件,別提多高興了。
每日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但對以往每日都很惦記的尋花問柳之事,他反倒有點意興闌珊。
給以前幾個狐朋狗友發了幾次帖子,但到底是沒出去。
謝長淵暗忖,自己應當是最近被陳書蘭纏的煩膩了,便連出門看美人都覺得沒意思。
他一不在朝中任職,二在外面也沒什麼生意可忙碌。
如今又不出門尋花問柳,驟然一下子竟然空蕩蕩的無聊起來。
在自己的院子裡窩了兩三日後,謝長淵爬起身,懶洋洋地在府上漫無目的的溜達,想尋摸點兒有趣的事情。
就這麼轉來轉去,就不知怎麼轉到了海棠居附近。
他站在遊廊裡,搖著扇子瞧著不遠處的海棠居院門半晌,淡淡道:“她這兩天沒鬧啊?”
“沒。”
貼身長隨回道:“聽說很安靜,吃東西喝藥都正常,只是沒出過院門。”
謝長淵“哦”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走出幾步後他又忽然轉過身,丟下一句“瞧瞧去”,便往海棠居那兒去了。
他人高腿長,幾步便到了海棠居門外,握著摺扇歪著身子朝裡面探看。
院子裡有兩個粗使婢女在澆花,瞧見他忙要行禮問安。
但被謝長淵擺了擺扇子制止了。
他的視線慢悠悠地落到了視窗。
陳書蘭此時正坐在窗內,雙臂支著窗稜趴在那兒,眼神毫無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苔和劉嬤嬤站在她的左右,一個打著扇子一個蹙著眉毛。
神情之間帶著十分的憂心。
謝長淵說:“你說她安靜,就是這樣安靜的?”
“應該是吧?”長隨蹲在謝長淵身側,“屬下也沒來看過,大致是這樣吧。”
謝長淵看了好一會兒,逐漸擰起了眉毛。
陳書蘭眼皮都沒動一下,跟個雕像似的,說是安靜不如說是呆滯。
難不成病情又嚴重了?
就在這時,青苔看見了謝長淵,低呼一聲:“五公子!”
呆滯的陳書蘭眼睫微微一顫,朝著門前看過來。
謝長淵心頭一跳,兩人視線就這般對上。
謝長淵眼底含著幾分打量和試探。
陳書蘭瞧了他一會兒,眼底似有水汽氤氳,卻很快低頭,啪嗒一聲把窗給關上了。
謝長淵張了張嘴:“這算什麼?她不願意看到我?我不必當掛件了嗎?”
“呃……”長隨撓了撓頭,“大概、大概可能吧。”
“太好了,我總算解脫了!”
謝長淵長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搖扇子,只是卻站在門前遲遲沒走。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哄她哄的次數多了,瞧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倒是……倒是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謝長淵猶豫片刻,“嘖”了一聲收起扇子走進去。
他陪了陳書蘭許久,日日在一起,平素又是個風流鬼,向來是沒什麼禮數規矩的人,就那麼直接進到房間去了。
青苔和劉嬤嬤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快速退出去。
陳書蘭這兩日看似安靜,實則情況根本沒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