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朦輕紗只露出一雙如明珠般地美目的端莊女子,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自己,彷彿在等自己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的懷裡,緊緊地依偎著一位如金童般的七八歲小男孩。她的左側,則是一望就覺得渾身都是溫儒俊雅、一片沉穩氣質的年輕男子,而右邊,則是位瞪大了漂亮的杏眼
慌亂而顯得異常楚楚動人的俏麗少女。
看到車中四人,絡腮鬍先是一怔,下意思地望了一眼周邊的弟兄,見大家都是和自己同樣的一副神情。面色忽然轉為猙獰,一把抽出隨身的鋼刀來,暴喝道:“沒想到你們幾個強人,居然殺了人還敢慢悠悠地趕路,你們也太囂張了!”
“噹噹噹噹噹……”另外無名捕快立刻也翻身下馬,抽出大刀如臨大敵地圍住馬車。
“殺人?”蘇塵心中一怔,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昨天的那幾聲異 響。
“官爺此話從何說起,我等自京城而來,一路之上向來安分守己,從未與人爭鬥,又更何有殺人之說?”裴一涯緩緩地道,身體動也未 動,清朗的目光正視著絡腮鬍,餘光卻不露聲色地盯住了面色詫異的芊芊。
“你們殺了人,自然不會承認了!”絡腮鬍冷哼了一聲,“官爺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地自我就縛,免得受皮肉之苦,一個是讓爺爺我手裡這把鋼刀同你們說話,你們自己選吧?”
“官爺要抓人,總得有個理由不是?至少也要告訴我們身份何 罪?”蘇塵淡淡地插口道,心中已厭惡之極,眼前這幾個哪裡像是官 兵,土匪強盜倒還差不多。
“就是你們兩男兩女一個小孩,趁昨夜夜宿大梁屯老李頭家的客棧之際,一連殺害大梁屯四位青年男子,人證物證確鑿,你們還想抵賴 麼?”絡腮鬍冷笑道。
“昨夜在下五人確實曾宿在客棧之中,可我們不過是一介過客而 已。昨日除了見過招待我們的店家夫妻和其子外,根本就不認識官爺所說的什麼青年男子,夜裡也都未曾起身,更不用說什麼莫名其妙地殺 人,大人是否誤會了什麼?”陸典良也跟著不卑不亢地回道,面上看起來毫無一絲異色,瞳孔卻已微微收縮。
“我不同你們這些殺人的強人狡辯,到得縣太爺的公堂之上,自有你們認罪的時候。來啊,都給我押下來!”絡腮鬍鋼刀一晃,命令道。其他五人頓時鬨然響應,一起逼近一步。
“啊……姐姐……”此時腦子還糊塗的彬彬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更加抱緊蘇塵。
“這位官爺好不分青紅皂白,一來就說我們是兇手,話也不說清楚就要抓人,難道王法都是這樣的不成?”感覺到彬彬是真被這幾個所謂的官差給嚇壞了,蘇塵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一手環緊了彬彬,一手拉起腰上的玉佩,遞給了陸典良,冷冷地道,“不知這位官爺可否認得此物?”
剛才官差說他們是殺人兇手的時候,蘇塵的心裡還咯噔了一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恐怕是那些暗中的護衛們乾的。可第二個念頭,卻馬上想到,那些人應該不是傻瓜,就算真殺了人,怎麼會不好好處理現 場,反而這麼快就讓官府的人追來抓他們?
事情擺明了有些蹊蹺,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此事似乎真的和芊芊無關,那麼,為以防萬一,在這幾個強硬囂張的官差面前先亮出自己的身份才是上策。何況人真的不是他們親手殺的,如何能這樣不由分說地賴到他們頭上來?
陸典良應了一聲,接過玉佩,往絡腮鬍前面一現,哼道:“這位官爺,您可瞧清楚了?”
絡腮鬍兩眼一瞪,下意識地望向那塊通體瑩白,唯有中間雕琢著一隻栩栩如生、火紅色鳳凰的玉佩,面色頓時白了,顫顫地伸手去摸玉 佩。陸典良也不縮手,依然握著紅繩,任由絡腮鬍小心地將玉佩握住。
玉佩一入手,絡腮鬍立時先感到十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