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地給蘇塵等人行過一禮,就跌坐在太師椅上,這才抬頭道:“蘇小姐,下官剛剛又受理了一個大案,事情複雜了!”
“請問大人,此話怎講?”蘇塵和裴一涯對視了一眼。奇道。方才縣太爺說了半日。她還未有回答什麼,怎麼事情就又複雜了?
“適才來擊鼓的人自稱姓梁名恆一,大梁屯人。”縣太爺面色發白地道。“方才下官忘記告訴小姐,那兩個原告其中一個名叫梁恆二,這個梁恆一正是他死去八年的哥哥。”
“死去八年?大人剛才不是說大梁屯八年前遭了瘟疫。死了很多青壯年麼?”蘇塵詫異地問道,見縣太爺臉色,心中不禁起了有些恐懼的猜測。
“這梁恆一正是案卷之中記載的,當年和別的青壯年一起發病,然後被集中到土窯火化的其中一名百姓。”縣太爺馬上證實了蘇塵心中的念頭,駭然地接道,“可他卻說自己根本就沒死,而是和其他地村人一起被人抓去。在異鄉當了八年不知是什麼軍隊地兵卒。直到一個月前才逃了回來。此番回來正是要為自己和那些莫名其妙被抓去當兵的鄉親們申冤,求本縣太爺去救回那些百姓。”
蘇塵和裴一涯不由對視了一眼。
只聽縣太爺繼續道:“下官原本不信,恰好那梁恆二就在縣衙,便傳來一問,結果……結果……”
裴一涯微微皺眉道:“結果如何?”
縣太爺道:“結果……由於事隔八年。容貌有變,那梁恆一又是一副狼狽模樣。梁恆二開始原本也不信,可後來……後來卻證實這個梁恆一真的就是他八年前被火化地大哥,梁恆一右臂上當年被狗咬傷的傷疤和往事可以為證!”
蘇塵提出疑問道:“可當年他們不是都被集中在窯中火化了麼?”
“卷宗中確是如此記載的。”縣太爺道:“但下官是去年才就任到這焦柳縣。對大梁屯瘟疫之事並未親身受理。可梁恆二卻是當年地見證人。據他說,他當年是親眼見鄉親們將所有突然發病而亡的死者都抬入了窯中,然後焚燒。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鄉親們也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後來大家商議,決定就將那大窯作為所有人的合葬墳地,將窯完全地封了起來,所有的親人也只在窯前祭奠。”
頓了頓,縣太爺又道:“可是梁恆一卻說,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正在地裡幹活,忽然之間人就暈得不省人事。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和其他六名村人一起被困在一輛封閉的馬車上,也不知被帶往什麼地方,任憑他們如何呼叫也無人應答。每日只從馬車頂垂下乾糧和水,白天黑夜地都在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終於到了一個山谷之中。這才發現山谷之中還有很多同村的或是異鄉的人,大家很快就像軍隊裡一樣被編制起來,並統一發放了軍服,每日除了修築工事外,還要操練廝 殺。他和鄉親們幾次想逃跑,可那山谷四面環山,唯一的路口又被死死地把手,人死了不少,卻幾乎沒有成功的。他這一次是和三個同鄉一起逃的,可活下來的卻只有他一個。”
縣太爺轉述了一邊梁恆一的經歷,梁恆一九死一生地逃出那座山脈後,就沿路乞討地跋涉幾百裡想趕回故鄉。就在方才才終於趕到了縣 衙,只因掏出來時不幸受了傷,又經一路奔波,全憑一口氣撐著,怕自己已無經歷再趕回老家,所以就先到縣衙陳述這天大冤情。
可等梁恆一陳述了冤情,又和梁恆二相認之後,卻因為身體實在太過虛弱而當堂昏倒了。
一時間,堂中一片靜默。
如果梁恆一是真地,他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真地,那麼大梁屯八年前的那場只傳染青壯年的瘟疫,那就是一個天大地陰謀了!
製造假瘟疫,趁機聚斂壯丁,秘密集中訓練……這不是形同謀反 麼?
“請問……”
蘇塵正要詢問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