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抽泣著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無助地搖了搖頭,忽然撲入蘇塵地懷裡大哭了起來,“姐姐……姐姐……”
“不哭不哭,彬彬不哭!”蘇塵的心最禁不起彬彬的眼淚。他一哭自己的整顆心也跟著泛酸,眼眶立刻紅了。除了喜樂。心裡真是什麼滋味都有,唯一慶幸的是,彬彬並沒有狂暴地失控。
裴一涯長嘆了一聲,把一大一小都圈入自己的懷裡,無聲地安慰。巡視周遭的目光中,卻暗含著一絲少見的鋒利,掘人墳地,毀人屍骨,擾亡者之靈,這人地心也夠狠的。再細看那些散開的墳土,土色已然半乾,顯然不是今天,而應該是昨天就被挖掘。這也就是說,挖墳的人是明知道這兩天他們要來烏 山,因此才特地下地手。
只是張淮俊還在司馬毓的手裡,這事又會是誰做地呢?這樣做又有何目的?早就知道來來到烏 鎮後必然不會平靜,可沒想到卻是以這個開端。
“裴神醫,這……”趙家管家手足無措地道,也不知該讓家丁們把祭品放下來還是拿回去。
“放下吧!”
裴一涯轉目注視在那傾倒的墓碑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合“丁言信”和“丁氏”五個朱字,落款為:友趙名傑泣立。趙名傑不知
親的真名乃是叫燕子文,自然只能刻匿名。這塊墓 西拿回,將張家繩之以法後,才能換上一塊新的了。
聽到管家等人說話,蘇塵摟著還在哽咽不已的彬彬,忍痛道:“還請管家幫忙合上棺材,先填回墳土。”
趙管家應了是,忙讓家丁們照辦,又將墓碑重新豎起,拿布擦乾 淨。
蘇塵帶著彬彬含淚地給空墳燒了香紙,磕了頭,默然地望了一會墓碑,然後帶著懵懵懂懂的彬彬堅定地、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會讓那個罪魁禍首知道,他們掘的不僅僅是燕家夫妻的墳墓,同時,也是在替自己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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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趙家,趙名傑得知好友墳墓被掘後大驚,悲憤地仰天流淚,激動地推著木輪椅就要不顧一切地去張家討說法。
“老爺,不行啊,張家財大勢大,況且我們又沒證據證明是他們掘的墳,您這樣上門也無濟於事呀!”趙府的管家忙攔住自己的主人。
“證據?還要什麼證據?除了那幫畜生,還有誰會無緣無故地掘丁兄的墳墓?”趙名傑憤怒地直捶桌面,“當年我已沒能保護好丁兄,如今若連丁兄的屍骨都奪不回來,將來我還有何臉面去面對丁兄?”
“可是老爺,就怕您去了也沒有用啊。這麼缺德的事,張家肯定不會承認的,更不可能讓老爺您進去搜,您只會更加得罪張家的,等張家那個惡魔大少回來,您會吃虧的。”管家苦苦勸阻道。
“得罪他們又怎麼樣?總好過就這樣坐在家裡什麼也不做的強!”趙名傑氣的渾身顫抖。
“不,趙先生,我們就在這裡等。”回來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塵突然輕柔地開口了,聲音平靜的有一股近乎冰冷的鎮定,“他們既然不是直接毀壞丁叔叔的遺骸,而是偷走了屍骨,就一定會來找我們的,說不定只需要等一等就會有信來了。”
離開墓地後,彬彬的情緒雖然漸漸穩定下來,但眼神明顯地變得有些痴傻。而且除了裴一涯和蘇塵,他彷彿誰都不認識似的,連相處這麼多日的陸典良也不讓他碰一碰,只是極其缺乏安全感地一直依偎在蘇塵身邊。原本紅撲撲、活潑潑的臉上,除了迷茫就是害怕,宛如一隻受傷的無助的小兔,讓人看了就心疼,也讓蘇塵的心又冷硬了起來。
剛才憤怒之下,她幾乎就要動用暗衛的力量直接地殺上張家去。司馬 知道她此行的終點是烏 山,暗中一定早就在這裡步了不少的兵 力,她就不信如果她堅持要先滅了張家,再去取東西,那些人膽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