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碧道:“毒雖減輕,但他體力很弱,難以抵抗,你——”猛然想起江海天剛在輸血之後,難以運用內功,話到口邊,又收了回去。
雲召略懂醫理,一聽之後,登時省悟,連忙將手掌貼著華天風的背心。一股內家真力輸送進去,助他血脈流通,增強抗力。說道:“姑娘,你何不早說,老夫雖是功力淺薄,但總還可為他推血過宮。”
華雲碧給父親診脈之後,已知推血過宮不過能暫時將他救醒,倘然餘毒無法清除,性命終是難保。但她已不敢將真相說出來,只盼父親醒後,再想辦法了。
就在她憂心仲忡之際,忽然又聽得外面有喧鬧的聲音。
過了片刻,那老管家和一個少年走進房來,見雲召正在替華天風推血過宮,便垂手恃立兩旁,臉上都露出焦急不安的神情。
雲召加緊施為,大約過了一壺茶的時刻,華天風的額上冒出汗珠,脈息也稍稍粗壯,雲召緩了口氣,這才問道:“出了什麼事情,說吧!”他說話之時,雙掌仍然貼住華天風的背心,頭也不抬。
那少年道:“稟師父,剛才有位蒙面的女子到來,我正在屋上守夜,問她來意,她卻拋了一樣東西給我。”原來這個少年乃是雲召的三弟子宇文朗。雲召的大弟子、二弟子已業滿出師,只剩下他留侍師父。
雲召道:“什麼東西?”那少年取出一個高約五寸的銀瓶,說道:“就是這個,她叫我拿給華老前輩。”華雲碧聽了大為詫異。
雲召道:“她還說了什麼?”那少年道,“我問她,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她只說你拿給華老先生看就知道了,她蒙著臉,但行動卻顯得甚是慌張,拋下了這個銀瓶,扔下了那兩句話,就立刻跑了。”
那者管家道:“稟莊主,那少女逃跑之時,我曾和她打了一個照面,面貌雖然看不清楚,但看那身材,卻似是剛才那個少女。”
雲召道:“就是冒充華姑娘那個少女麼?”那管家道:“不錯,我看九成是她!”雲召皺了皺眉,道:“你們為什麼不將她截下?”那少年道:“她身法太快,我追不上她。”那管家道,“我記住莊主剛才的吩咐,在未知底蘊之前,不敢得罪來人,待我心裡起疑,已是來不及了。”雲召道:“你把這瓶子給華姑娘。”
華雲碧接過銀瓶,只見瓶內有兩片淡黃色的東西,江海天在她旁邊,忽道:“咦,你看這瓶子上似刻有標記,呀,是一個掌印,這是什麼意思?”華雲碧細心一看,果然見到瓶子的一面刻有凹痕,痕跡很淡;但卻可看出這是掌印。
華雲碧冷笑道,“這是毒手天尊蒲盧虎的東西。”江海天心中一動,衝口說道:“敢情這裡面乃是解藥?那女子是送解藥來了?”
華雲碧瞪了他一眼,道:“怎麼見得?”江海天喜孜孜他說道:“你還記得麼?昨日咱們碰到那對男女賊人,他們不是說蒲盧虎已死在那女賊之手了麼?倘若剛才來的那個女子果然是歐陽婉,她和他們是一夥人,不是很容易可以取得蒲盧虎留下來的解藥麼?”
華雲碧冷笑道:“她對你或會如此,對我們哪有這等好心!要是她今日果是來送解藥,當初也不會搶我爹爹那個藥囊了。分明是送假藥客人,哼,我們受她的害已受夠了,只有你還相信她!”華雲碧越說越氣,“乓”的一聲,就把那銀瓶摔了下地!
華天風忽地張開雙眼、說道:“奇怪。哪來的這股藥味?”華雲碧見父親已經甦醒,又驚又喜,忙道:“爹,你不必管他,你先歇一歇,待你養好精神,女兒再說給你聽。”華天風道:“不,我要你現在就說,你哪兒找來的這個藥?”華雲碧只得說道:“是歐陽婉送來的假藥想害你的,可惜已給她跑了。”
華天風吃了驚,道,“你們看清楚了,當真是她麼?不對!這裡面定有蹊蹺,你快把那藥撿起來,待我再仔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