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做好,也不知道你穿著合適不合適,所以特意提前拿來給你看看,若是有哪裡不對,我馬上改去。”
趙大嬸接過新衣,摸著那一排金屬紐扣,讚歎出聲:“阿依,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說著,也不進裡間,就在廳裡脫了舊棉襖,換上了這件新的,一面換,一面問羅依孃家的情形。
羅依自然是答了一連串的好字,趙大嬸笑道:“我同你家認得幾十年了,知道你們家人人都和氣,所以到這會兒才想起來問你回孃家的情形。”
趙大嬸穿上新棉襖,扣上金屬鈕釦,又繫上衣帶,然後拍拍身上,問羅依:“怎樣?”
羅依覺著挺合身,於是習慣性地脫口而出:“趙大嬸去照照鏡子。”
趙大嬸聞言,還真從屋裡拿了把鏡子出來,但那鏡子卻只是個小小的靶鏡,而且鏡面還是黃銅的,怎麼照也看不清全貌。趙大嬸灰心喪氣地丟了那鏡子,道:“等世忠賺了錢,一定叫他買面大銅鏡回來,磨得光光的。”
羅依這才意識到,這個時代還沒有玻璃鏡,就連能照見全身的大銅鏡,也不是一般人家買得起的,至少連趙大嬸這樣還算殷實的人家都沒有。
沒有全身鏡,該怎樣才能讓趙大嬸知道這件新棉襖的上身效果呢,羅依犯起了愁。這時,趙世傑揉著惺忪睡眼,自裡屋出來,瞅著趙大嬸道:“娘,你哪裡尋出這麼一件衣裳來,金光閃閃的,倒把人襯年輕了幾歲。”
“你也覺得這釦子好看?”趙大嬸立時精神起來,張開胳膊左看看,又看看,一錘定音:“就是這樣了,不改了”
看來趙大嬸很在意自己穿的衣裳能不能顯年輕,羅依默默記下,笑著上前幫趙大嬸扯了扯衣襬。
趙世傑這時才發現羅依也在,便道:“阿依留下吃晚飯。”
羅依倒是想,可又怕孔氏追殺過來,給趙家添麻煩,於是只是推辭。
趙世傑把眼一瞪,道:“你家能有個甚麼好吃的,留在我家還能吃頓飽飯。”
趙大嬸怕羅依聞言心酸,連忙走去拍了他幾下,道:“給錢阿依自己去買也是一樣的。”
趙世傑這才不留羅依了,看著趙大嬸道:“那你把錢給我,我幫她買去。”
趙大嬸想了想,突然冒出個主意來,轉身去裡屋取出塊銀子,塞到羅依手裡,道:“這是你幫我做衣裳的工錢,趁著你婆婆不在,我只給你,你自己攢著花。”
羅依雖然掂不出那銀子的重量,但看大小也能知道,這塊銀子重量不輕,於是將其又塞回趙大嬸手裡,道:“一件衣裳的工錢而已,你給這麼多作甚麼。”
趙大嬸卻把她拉到身邊,貼著耳朵對她道:“阿依,你先別管這錢是多是少,且聽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若是不怕你婆婆罵,就照我說的去做,好好氣一氣她……”說著,私授一番機宜。
羅依邊聽邊笑,心想真是看不出來,趙大嬸還挺有些彎彎道道的。
趙大嬸講完,一拍她的手,問她道:“阿依,你敢不敢?”
“這有甚麼不敢的,反正不管我怎麼做,她總是尋得到罵我的藉口。”羅依毫不遲疑地回答。說實話,本來自她打定主意要和離,就沒了對付孔氏的心了,總覺得沒意思,但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引爆火山,使得她的孃家人都認為她到了非和離不可地步的契機,雖然這樣做有耍手段的嫌疑,但若孔氏不是真可惡,她再耍手段也沒用呀。
“好孩子”趙大嬸用力拍了拍她的手,高興地道,“你若是再像先前那般軟和,大嬸我可就不喜歡了,現在你膽子變大了,好得很,是上回落水的事教你清醒了。”
趙大嬸說得對,她的確是該強硬,不然下場就和原版“羅依”差不多了,羅依想著想著,胸中燃起了熊熊鬥志。
趙大嬸把銀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