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說點甜話?”
“滾。”
“我只是想看看你。”刑子歸總算正色,拉起他的手,“你不知道,我盼這天,盼了多久。”
他想把手抽出去,無奈被拽得更緊。
“從今往後,讓我照顧你。”刑子歸親吻他的額間,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溜走。
看著刑子歸的背影,他坐在凳上,轉頭看著鏡中的自己。的確,很標緻。他沒想過從以前那個滿臉瘡癤的模樣,能變成如今這樣。這個樣子,應該,能配得上刑子歸吧。雖然那人是個傻木頭,但是,今日之後,就是他的了。就只能對他一人鍾情、在意。
孤孤單單這麼久,今後就會有個家了。不再只是房子,不再冷清,不再過嗜血生活,不再刀尖舔血。想想都覺得高興,滿心滿意都是歡喜。
或許不久後,還會有孩子。軟軟糯糯的小孩子,會睜著大眼睛看著你笑得咯咯咯,還會可憐兮兮的哭。刑子歸好像很喜歡小孩子呢,要幾個好呢?不知道呢。會長得像誰呢,都好吧。不過,刑子歸好像更喜歡閨女。小姑娘也不錯,可是會讓混小子搶走的。
他搖搖頭,笑自己越扯越遠。只是笑意卻壓抑不住,銅鏡冉冉,眉目如畫。
他不喜飲酒,完了禮數,便在刑子歸的包庇縱容之下,先回了房。
走在廊裡,耳邊樹葉沙沙,腳步一凌。
他拆下一個髮髻,將釵環伶俐刺去。
一聲破空,枝幹聲音更響。
黑影在夜中閃過,他顧不得猶豫,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追到了半山。
“暗月?”
黑影停頓,聲音譏諷:“少夫人還記得‘暗月’啊。”
他不敢大意,論身手,他或許在這人之上。但他如今一來沒有武器,二來敵暗我明,下不了手。就連身上這喜服也是礙手礙腳。過了五年,還是想要要刑子歸的命嗎?
“蠢貨。”他故作嘲諷,“若不是我,你今日能進得了五蘊莊的門嗎?”平日五蘊莊警戒森嚴,定是因為這喜宴,才讓這人有機可乘。他不能讓這些爪牙動刑子歸一根毫毛。
“你好大口氣。”
“看我今日馬上就要得手,你倒是好。在這個時候拆我的臺子。”
“花了五年動手?可真是笑話。”
“笑話?我看你才是天大的笑話。你為‘暗月’做事不就為了那解藥?留著歸魂,那就是留著活命的機會。他若是把這解藥琢磨了出來,比不得做一萬一千個任務?”
黑影一頓,明顯有了遲疑。
他見勢,繼續下去:“如此好的機會,我為何要放過?還有利用價值的東西,為何要除掉他。若是這解藥研究出來,不僅是你我,萬千人不都可以擺脫那個地方,你倒是好生想想。”
“你毒可解?”
“解了大半。”他挑眉,“就是我這張臉,也比你們好上太多吧。”
為“暗月”做事不過就是為了活命,是談不得忠心的。就這樣輕微的一蠱惑,立場就輕易的動搖。自由的誘惑太大,就那樣明晃晃的離開了黑暗的庇護,出現在面前。
他嘴角一勾:“來,我和你好好講講。”比聲音更快的就是掌裡握的暗刺,直接穿過身軀。
看著黑影倒下,他才鬆了一口氣。只是身後響起的聲音,又讓他窒息。
“阿琴?”
刑子歸微醺,招待了賓客,正打算回新房,卻見新進門的娘子,從身旁魚躍而過。他蹙眉跟了上去。哪曾想聽到的會是這番論調,他刑子歸對於這人來說,只是利用而已嗎?朝夕相處的人竟是處心積慮的想要他的命嗎?他的感情,難道,就這般不堪。
面前的人大驚失色:“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