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一看到她,就不想走了。
——“請了一天的假,沒什麼事。”
——“哈,正好我懶得上班。我就說今天學校有事,我們去玩兒吧。”
——“去哪兒?”
——“哪兒都比公司好。先回我家,我給你做飯吃。吃飯的時候我們再研究去哪兒,好不好?”
高煤凰的住處,飯菜的香味兒撲鼻,高煤凰在廚房忙活。周嶺壑有些神傷的打量這裡的一切,這裡,和當初來的時候很不同了。處處都有著男主人的痕跡,拖鞋、菸灰缸、洗手間裡的剃鬚刀……他們,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嶺壑,吃飯了。”
在屋子裡踱步的周嶺壑回過頭來,正看見高煤凰繫著圍裙把菜端到餐桌上,眼睛溫柔清明的對他微笑。她又返身走回廚房,再端一個再走回來,這次是白飯。這一切,就像一副淡淡的水墨畫,也正是周嶺壑嚮往了很久的水墨畫:一個家、一個自己的小女人、一桌香噴噴冒著熱氣的飯菜,或許再加上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
菜都是家常的菜:青椒肉絲、韭花炒蛋和紫菜湯。卻吃的周嶺壑的心裡暖暖的。
高煤凰不好意思地看向周嶺壑:“呃,也不知道今天你回來,家裡就這麼多東西,就湊合著做了一口。”
周嶺壑禮貌周正地咀嚼著飯菜,嘆了口氣心滿意足地笑著說:“真好吃,有種家的味道。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家常菜了。”
高煤凰咧出個大大的笑:“你不嫌棄就好。”
“一會兒咱們去哪兒玩兒?”周嶺壑握著筷子笑問。
“你說呢?你們男生都去哪兒玩兒?”
“隨你。今天你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周嶺壑說,旋即微笑,眼睛亮亮的,帶著溫柔清恬的色澤。
“太好了。那我們去玩兒過山車、跳樓機、高空彈跳好不好?”
周嶺壑詫異,又舒緩著眉毛笑了開來,假裝結結巴巴地說:“真的嗎?你……真想……這樣……瘋狂嗎?”
兩個人對視著哈哈大笑起來。周嶺壑的手臂跨過桌子放在高煤凰的頭頂上揉著她本已經亂蓬蓬的頭髮。
宋擲成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餐廳裡的燈光溫暖而靜謐,兩道影子,透過周嶺壑細長的肩線輾轉流暢的連在了一起。空氣中的飯菜馨香撩撥著人心,讓他頭皮發麻。他好像不經意間闖進了別人家裡的偷窺者。
大笑的兩個人轉過頭來,看見宋擲成站在門口的暗影中,脊背挺得僵直,嘴唇桀驁倔強地抿著,靜靜看著他們兩個。
周嶺壑當先回過神來,慌張地把手縮了回來。他明明沒有真正看清擲成的表情,擲成明明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他卻知道,此時的擲成很介意,很介意很介意。明明自己和小鳳凰沒有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卻被捉jian了一樣的尷尬難堪。“擲成,我今天回學校辦事遇到了小鳳凰,放學她就邀我來你家吃飯。”他特意沒有說兩個人下午的安排,也特意說出了“你家”這個詞。
“哦。”宋擲成唇角微彎,拼湊出這樣一聲。他無聲地脫鞋,無聲地走進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走進來的時候,突然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去周家的後花園去玩兒,自己抓到了一隻七星瓢蟲,嶺壑很想要,他說:擲成,你就給我摸摸,摸摸它的殼子硬不硬,然後就給你。他就把那瓢蟲遞過去,可是嶺壑接過去的時候,手縫有些微張,那瓢蟲就從這手縫裡飛了出去。他哭了很久,很久。不管嶺壑怎麼向他承認錯誤他都不跟他說話,整整一週,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
“今天怎麼中午回來了?”高煤凰倒不覺得怎樣:“吃飯了嗎?正好還有一人份的飯菜。”
“我回來取檔案。”宋擲成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