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其他人嗎?眠眠乖,小聲告訴阿硯好不好?」
沈星眠聽到熟悉的聲音,委屈到了極點。
恍惚聽到男人的問話,沒有問他怎麼樣了,也沒有問他為什麼疼,就知道問其他的!他痛到不清醒的腦瓜子無法思考,只覺得一點都不關心他。
「你都不關心我……」小貓似的委屈巴巴,讓人心都化了。
陸清硯大概瞭解,沈星眠應該不是遇見什麼危險的事。他的心緩緩落地,但不見著人總是擔心的,他聽見電話那邊委屈地控訴,又是擔心又是無奈。
「那眠眠告訴阿硯,哪裡疼?」男人的聲音異常溫柔,耐心十足地哄著他的小貓。
「疼,還疼,哪裡都疼……」
「都不能跳舞了。」
說著說著,聲音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
陸清硯油門踩到底,半小時的路程一路狂奔,還好本就是午夜,車道一路通暢,只用了十幾分鐘便到了沈星眠樓下。
他急得連車門都沒鎖,直接跑著上樓。
拿著鑰匙開門,他的手都是抖的。
「咔噠——」門開了,他迅速進門,關門。
一氣呵成。
來到沈星眠的臥室,陸清硯擰了一下門,門沒關,他開啟門。
沈星眠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精緻的小臉上擱在膝蓋,月光灑下,更添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他臉上掛著淚痕,看見陸清硯來了,不怎麼清醒地青年還小貓似的哼哼,輕輕仰著頭。
「阿硯……」他愣愣地看著男人。
陸清硯心底微軟,合上臥室門,走到床頭,將夜燈開啟。
青年張開雙手,溢滿晶瑩的眼裡全是陸清硯。
要抱抱。
雖然沈星眠沒說,但陸清硯瞬間就理解了這個動作。
他輕輕將青年圈在懷中,右手緩緩地輕拍他的背心。良久,他聽見懷中的青年說。
「阿硯,我不能跳舞了……」
陸清硯一驚,下巴抵著懷中人的頭頂,詢問:「為什麼?」
沈星眠舉起他的手:「手和腿都壞掉了,會痛。」
陸清硯這才鬆開手,將青年平放在床上,認真的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沈星眠眨眨眼,不明白他在幹什麼,眼珠滴溜溜地隨著男人的動作移動,十分乖巧。
還好,沒受傷。
陸清硯放心了,他坐在床邊,拉著青年的手,緊緊握著。
「眠眠為什麼疼?能告訴阿硯嗎?」他自然察覺到了沈星眠的不對勁,但此時只能事事順著他。
沈星眠歪頭,想了很久,才道:「因為都斷掉了!」
陸清硯心頭咯噔一聲。
他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眠眠還是不能從前世的痛苦中逃離。
是了,一個舞者,兩次受傷。
第一次車禍,奪取了他作為舞者最寶貴的東西。
第二次車禍,奪走了他最寶貴的生命。
怎麼會可能會忘記……
「眠眠,沒——」他轉頭想要告訴青年沒事,卻發現沈星眠歪著頭已經睡著了。
他坐在旁邊,就著月光和夜燈,視線緩緩描繪著青年的輪廓,眼裡是要溢位的柔情。
……
沈星眠是被空氣中香味喚醒的。
他起身,將緊閉的窗簾拉開,天色已大亮,陽光正好。
沈星眠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突然,他停下動作,愣在原地。
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在眼前。
『阿硯,我好疼……』
『不能跳舞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