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那些翻來覆去的調子都聽膩了,也該換了。
賽場上,曲目一出,華國觀眾和參賽者皆冷吸一口氣。
大膽!太大膽了!
沒給他們太多的思考時間,舞臺已經暗了下來。
「鐺——恩恩鐺——恩恩……」
樂起。
毛骨悚然的暗紅色燈光倏然打在舞臺中央。
看清楚臺上的場景,臺下的觀眾和評委皆是一驚。
只見,昏暗的舞臺上,正中央打著一圈暗紅色的燈光,燈光中央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蓋著紅蓋頭,鳳冠霞披的新娘。
本是喜慶的一幕,卻讓人毛骨悚然、周身陰冷。
有人嚥了口水,有人默默抓緊了同伴的手……
有風吹過,舞臺上紅蓋頭微微揚起,有一點紅躍過眼前。
「叮鈴」
蓋頭上的細小鈴鐺被吹的叮噹響,在安靜昏暗的氣氛中,被放大地格外滲人。
新娘的手上揚,隨著樂聲在空中緩緩舞動,手臂由手帶動著,從下方逐漸如波浪般至頭上方。
手在燈光和環境的襯託下顯得慘白極了。
肢體之間的不斷拉扯,速度越來越快,彷彿是新娘自我意識的不斷拉扯。
妥協命運嗎?要接受嗎?
隨著樂聲再次響起,拉扯似乎有了結果。
「正月十八,黃道吉日,高粱抬……」伴奏像是上世紀的唱片集,幽怨而詭異的女聲幽幽傳出。
新娘被迫上了花轎。
匆匆裁了婚服,匆匆置辦了婚事。
隨著「故作顏開」聲停。
新娘從轎椅中站了起來,紅蓋頭也被緩緩撩起。
看清面容之下的臉,眾人心中就如同有一個重錘狠狠砸下。
那張原本絕艷的臉上,面板慘白,「她」的黑瞳佔據了整個眼眶的三分之二,幽幽的黑色,照不出光亮,紅唇四周全是烏黑暗紅,褐色泛著金光的絲線從嘴角將整個嘴巴縫上,勾勒出一個上翹的弧度。
「她」好似哭著,又彷彿在笑著。
似乎是應和著新娘的表情,伴奏速度逐漸拉滿。
「她笑著哭來著,你猜她怎麼笑著哭來著……」
新娘一個微側轉身,面對著臺下,嘴唇依舊是揚起的弧度,黑黝黝的瞳孔似乎泛起來情緒,黑霧彷彿更濃重了。
忽然,兩行血淚流下。
樂聲急促直到嗩吶聲響起。
整個舞臺被暗紅色的燈光一瞬間照亮。
新娘站在舞臺中央,黝黑的眼眶中空洞洞地掛著血淚,嘴唇被金線縫上,詭異地勾起,裸露的脖頸處似乎有青黑色的傷痕。
四周是隨風飄揚的紅色綢帶,大紅花、紅絲綢——
飄呀飄呀。
新娘的四周站著一排排似人非人的「東西」,它們戴著草帽,手向前拱起彷彿是在見禮。衣服破破爛爛不知什麼材質,被燈光染成紅色。
帽子正前方貼著一張紙,遮住了臉。
上面寫著——
百年好合。
風吹過,著字的紙張微微吹動。
四處,燭火明明滅滅。
隨著場外一聲尖利不似人聲的「一拜天地」響起,新娘跪地,雙手合十反向延伸,高舉至頭頂,落到身後,身體隨之後仰與地面平行。
「地」剛落下,借著腹部的力量自地而起。
側身輪轉,「她」想要站起來,身後彷彿有一雙雙手按著「她」。
「二拜高堂!」
頭被死死地按下去,想要反抗卻遭到了更加強硬的力量,再一次拜下去,瞳孔不在空洞,而是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