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第一排,縱然是離舞臺最近的地方,也是相距了七八米的間隔。
青年越跳,陸清硯心越慌。
忽然,他猛地一睜眼,站起身來。
他看見青年白色的裙擺上點點血跡,他不會看錯,那就是血。
為了防止出現錯誤,他再次看過去,卻發現猛地白一到光晃了眼睛。他不由閉眼,再睜開。
那是……玻璃!!
陸清硯想衝上臺,腳都已經踏出去了。
卻在那一瞬間,他遲疑了。
……
沈星眠在下地時就已經發現了異常,因為這場舞他需要赤腳上場,為了舞蹈場面又需要乾冰裝飾,因此在確認選曲之後第一時間就和佈置舞臺的導演溝通,希望舞臺務必保持光滑沒有雜質。
他剛剛踩在地上,細細碎碎的小顆粒就陷在腳上。
沈星眠心底驀地一驚。
電光火石之間,他分辨出了材質——是玻璃碎渣。
瞬間,他心底凝重起來,驀然想到之前時希告訴他,柯燃要下黑手的事情,眼底頓時冷意四散。
這場舞,他一定得完美結束。
只希望……阿硯不要看到,雖然沈星眠知道這個機率很低,因為他知道他的每一場演出,陸清硯都來了的。
阿硯,不要阻止我。
也許是聽到沈星眠的心聲,陸清硯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眠眠把舞蹈看得比命還重要,他不能……
不能……
男人閉上眼,緊緊握著拳頭,眼底一片漆黑,心中滴血地痛。
青年裙擺中的血,一滴一滴,彷彿巖漿,濺入他的心中。
身後傳來觀眾不耐煩地咒罵。
「這人什麼情況,還不坐下。」
「喂,前面的快坐下,我們後面看不見了!!」
陸清硯喉頭一動,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一步一步向場外走去。
「白欽,封鎖整個節目組,不許任何人出去。」
「把節目組的監控全部調出來。」
「將眠眠到節目組中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我,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就去問。工資你拿去餵狗了?」
「馬上聯絡醫療組和最近的醫院。」
「喂,老秦你來節目組一趟,有事情交給你去辦。」
將事情一樁樁安排好,陸清硯不顧節目組的阻攔,來到舞者離開的出口旁。
他站在側方,畫面更加清晰。
青年腳下的血色越來越濃,陸清硯幾乎都能聞到血腥味。
白色的長裙已經掩蓋不住血色繼續蔓延。
【臥槽,真的是血,眠神你快停下來啊!】
【怎麼會流血呢,還這麼多,節目組是幹什麼吃的,舞臺不知道好好清理嗎!?】
【快停下來啊!】
【眠眠!停下來啊!!】
【求求你,快停下來吧!】
【好多血,導演你不知道叫停嗎!眠神出了事你擔待地起嗎?】
導演幾乎是在同時發現了這個事。
發覺沈星眠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他咬咬牙,打算繼續,沈星眠是最後一個出場,只要這一支舞蹈結束,那就可以圓滿完成直播了!
青年裙擺越發鮮艷。
彈幕中罵聲一片。
【傻逼節目組,沒看見都這樣了還拍!?】
導演終於忍不住想要叫停,卻被陸清硯阻止。
彈幕在一陣激罵之後,逐漸也沒了罵聲。
【眠眠,你快停下來啊!!】
【求求你了,快停吧,你會撐不住的。】
【雖然我也想讓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