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自嘆弗如。
負老大這一生有一個這般聰慧的兒子,嘴都笑歪了!那父老賊有了這個兒子,他怎麼可能不輸?罷了,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不得不嘆,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而他們真的老了,即便他們不服老,卻是歲月不饒人,轉瞬即白頭。
雪傾顏聞言訝異的望了少老三一眼,他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說負清風呢?真是不容易啊,要一個如此固執的老頭對死對頭的兒子另眼相看,實在是太難了。嗯必,此刻在少老三的心中已將負清風與他們之間的鬥爭中分割開來了。
負清風啊負清風,你果然是上天派下凡塵來的妖精,在無知無覺間收服了一顆又一顆心,包括,他的心。
大勝歸來,他心中的大石也終於落了。
負清風,你可知,我要的只是你能平安。
你定不知,在你心中我一定是個霸道又曖昧,脾氣不好,自以為是的人,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只有我面對你時才會將所有人的缺點都暴露了,對於別人我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不曾逾越,可唯獨對你,只有�…
雲追月因為負清風說的回去是要回營帳,沒想到她卻半途要他該去了峽谷之巔,此刻,兩人就這麼坐在峽谷頂端,腳下高懸的距離與湍急的激流,水聲與風聲交織著。
從方才他就發覺她很不對勁兒,見她來了也只是呆呆望著平行視線內的某一點,顯然已是深思外飛,終於忍不住開口,“風兒,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耳畔輕柔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負清風聞言緩緩轉眸,對上那雙帶著擔憂的墨藍色雙眸,“雲追月,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想,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我卻在無形之中掠奪了那麼多的生命,雖然非我所願,卻是我所為。”說到此處,復而又煩惱的嘆息,“你不會懂我的感覺,你不會懂的她是二十一世紀和平時代的人,她連死人都沒見過,如今卻成了殺人工具,讓她覺得她好可怕,讓她從心底裡透出一種罪惡感,她不知她怎會在不知不覺間變成這樣?上次在邊城時,她回城屍體與血跡都已被清理乾淨,而這一次她親眼看到那些人的死狀,還有無盡的鮮血,被血色染紅的地面……
“風兒?”雲天卻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她在煩惱什麼,看著那放在膝蓋上小手時一震,驀地握住了負清風受傷的右手,“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或許是我該付出的代價也未可知。”負清風微微用力掙脫自己的手,重新放入膝蓋上,若是真的要付出代價,恐怕遠不止這些罷,天道循回,因果報應,這些都應該是有的,畢竟連時空穿越都有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這也叫小傷!”雲追月聞言不禁有些惱,看到那張淡漠的小臉,又嘆息一聲,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解決她的心裡問題。”風兒,我沒有告訴過你關於我的故事,但是今日我便告訴你。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弱者永遠只有被消滅,這是這個世界該有的平衡口我不知你想表達的世界觀是什麼,但你要認清眼前的世界,這是事實。你不必為了何人的生命凋零而覺得愧疚,若不是他死,那便是你亡。我在江湖上飄搖了這麼多年,早已麻木了,初時我與你的想法一樣,沒有人生來嗜殺,也沒有人生來本性就是壞的,因為不同的生長環境與經歷造就了不同的人。我的這雙手,沾滿血腥,我殺過的人猶如過江之螂。這個世界便是殺來殺去的,我本不是孤兒,有父母,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但是在我三歲那年,我爹的結義兄弟卻殺了我雲家一百二十口,血染門庭,我在瞬間變成了孤兒,我被我娘用她的血染了滿身趴在她身下,他們看我滿身是血,以為我也死了才躲過一劫。你知道那種感覺麼?眼睜睜的看著至親之人一個個的死在面前,那種刻骨之痛,風兒,你知道麼,那時候我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