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原本想好了若是有人為難她會打掩護,沒想到這兒媳婦太省心了,居然她都不用出手,於是更是多了一份從容。葉老夫人卻是一點也不吃驚的,姚老太太出身金襄侯府,那威風若是擺起來,在這裡的除了皇家的長公主誰還能壓得過她?更何況姚老太太心性剛強,對幾個孩子教育很是嚴格,幾個女孩子自小也是嬌養加教養,當年梓錦第一次進葉府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梓錦笑著坦然面對楚沈二人的目光,這裡是葉老夫人平日見人的西暖閣,老夫人斜倚在臨床的大榻上,身後靠著軟軟的天藍色彈墨迎枕,側耳聽著杜夫人說起家事,長公主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梓錦更是目不斜視,端坐在此。楚氏跟沈氏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著很是愉悅的樣子,不一會兒沈氏就抬起頭看著梓錦,小聲問道:“不知道姊妹這衣服上的花樣使用了什麼針法,怎麼就是比我們衣服上的更漂亮一些?這一尾尾的鯉魚竟似活著一般,不過倒真是極少見有人會在這個地方繡魚的。”
梓錦這次換了衣服過來,穿的是一件石榴紅的半袖褙子,卻在袖口跟衣服邊緣繡了翠綠色的水草紋跟幾尾活潑的鯉魚,很少有人會在衣服上的這些個部位繡鯉魚,這兩人這樣問只怕也是沒懷好意。
梓錦輕輕一笑,隨口應道:“自然是希望年年有餘,圖個喜慶,至於這針法其實稀鬆平常,就是南方盛行的施鱗針,這種針法最大的特點就是色彩分明,豐厚,鱗片鮮豔光澤,栩栩如生,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
對於梓錦的後半句兩人沒什麼興趣,倒是前半句……沈氏輕輕一笑,掃了梓錦一眼,問道:“難道三弟妹認為進了咱們家就不能年年有餘,要藉著衣裳祈求了?”
來了來了,梓錦就知道這兩人一定不會消停的,心裡激動不已,面上卻微微的一遲疑,有點為難之色。
楚氏一見,故意白了沈氏一眼,微微責怪道:“這是什麼話?咱們侯府身受皇恩,自然是年年有餘,歲歲康泰的。”話雖這麼說,眼睛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梓錦,笑道:“是不是這個道理三弟妹?”
要是梓錦承認楚氏說的是對的,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臉,要是說楚氏說的不對,又是忤逆犯上,不管如何回答,楚氏都給自己挖了坑。梓錦也是暗呼厲害,這個楚氏當真是小看不得。
三人之間的對話也引來了老夫人幾人的注目,杜曼秋這時就輕輕笑道:“你們兩個還這樣皮嘴,話也不肯好好的說。”話雖然這麼說,眼睛卻盯著梓錦等她的回答,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有任何的譏諷跟阻止。
長公主若是之前只怕不會管這麼多,大約是睜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杜曼秋在葉老夫人面前極會做人,很難抓住她的小辮子,再何況當初葉老夫人對她總是有偏見,所以能忍則忍,可是現在看著杜氏婆媳三人都要為難梓錦,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輕聲開口:“皇家天恩,也是侯爺掙來的,內宅夫人不言國家大事。”
杜曼秋輕笑一聲,看著長公主緩緩的說道:“不過是咱們私底下說一說,怎麼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這意思就是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就是長公主告的狀了,有意中杜曼秋就等於是在葉老夫人面前又把長公主抹黑了一把。
梓錦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長公主不肯多掙多搶,其實有的時候我們怨這個人不知道爭取,不知道謀劃。其實更多的時候,看似顯耀的身份其實也是一種束縛,就比如現在。
梓錦素來是極護短的,不要說這一生姚玉棠跟她從小犯衝,姚冰從小就愛捉弄她,她都還能維護她們,就是憑長公主以前待她的情分她也不會袖手旁觀,更不要說現在是她嫡親的婆婆了。
梓錦剛進門,年紀又是最小的,可是她出身姚府,姚謙的耿直京都誰人不知?梓錦心裡一盤算,這時面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看著杜曼秋神色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