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徑直回了宿舍，今天死的是誰都好，她並不在意。
隔天去辦公室，眾人一反常態坐在桌前假裝忙碌，她們是遺體美容師，坐在辦公室就等於兩個字——摸魚，哪有那麼多檔案要處理。林山雪也沒有拆穿，無精打採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手機鎖屏鍵。
時間真是漫長的令人發狂，她兀自感慨。忽地看見自己的左手，謹遵醫囑沒碰一滴水，只是紗布稍微鬆了些，勾唇一笑，立刻直起身子拍照發訊息。
「林姐，」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打斷了她給江綏發訊息，不滿回頭，看見畏手畏腳的實習生段意。
嚥了口唾沫，欲言又止，林山雪眉頭微皺，正向說沒事別煩她，段意就把手機遞到她眼前，螢幕停留在一個短影片上，拍攝手法堪憂，僅能看見主角寬大的深藍色t恤，動漫巴士的印花有些眼熟，好像她也有一件，正好穿在她身上。
「影片裡這個人……好像是你，林姐。」段意說，「評論……就是……也許……可能不太好。」
短影片播完一遍開始回放，林山雪就著段意的手一言不發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段意不自在地舉著手機，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雖然他對這個前輩頗有微詞，但看見她被那麼多人口伐筆誅，於心還是不忍，即便看影片裡的內容她的確該罵。
不到一分鐘的影片，一開始就有人問如何看待方之語疑似自殺，接著聽見林山雪聲音：「活不下去就趕緊自殺，挺好的，狗走狐淫，死了也就死了，下輩子好好投胎，別再這麼可憐了。」影片最後幾秒晃得厲害，殯儀館的大門一閃而過，簡介就言簡意賅的寫：殯儀館工作人員直言方之語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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