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快拿走。”
春陽眼睛裡光芒一閃,接過來開啟一看,見上面娟秀的小楷正寫著,雲夫人。
雲夫人?
那簪子……
春陽一驚一愣。
看著眼前自己從小到大看著的小妮子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暈,春陽突然覺得恍如隔世,莫非……
不行,春陽迅速轉身往外走,臉上帶了一份急切,腳下也是一貫沒有的慌亂,這事兒得趕緊要讓夫人知道,要趕緊讓夫人知道!
“嘭!”春陽一頭撞在了門上。“哎喲——”
生日之前,魏北悠派人給趙錦玉送了一套襦裙,聽送衣的人回來稟報,說這家的人對他特別熱情。
魏北悠嘆口氣,看來錦華的勢利眼是家傳的,錦玉生在這樣的家裡,要不就會像錦華那樣自以為聰明,風向哪邊,他就比風更快地倒向哪邊,要不就像她現在的性子那樣,畏畏縮縮,自卑得簡直恨不得變成腳下的一掊土,任你捏扁搓圓。錦玉這樣的,不同的人給她一點恩惠,就能讓她變成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家家有本經難念,若是她現在幫得,她也不吝嗇於伸一把手。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八日,閤府上下為了魏北悠的小生日忙碌了起來。魏於灝也被魏以廉叫了回來,可沒少讓梁雲秀暗地裡抱怨。她大房的姑娘是人,我二房的小子就不是人?她要過生日,於灝還要讀書呢!
魏北悠不置可否,於魏於灝,她不欠他,今世無礙。
魏於灝被拉到正門前招待進門的客人,魏北悠反倒安穩地在自己的悠寒院裡,隔絕了一切喧囂,她的生日,倒跟她沒什麼關係似的。
楊樂瑤和安彤早就到了,在院子的桂花樹下襬著小榻下棋。安彤整個人都蜷起來,抱著小腿混沒個坐相。一手捻著小點,一手捏著棋子,下一會兒就轉頭問,“姐姐,下一步怎麼走啊?”
魏北悠噗嗤一笑過去看,卻不由一愣。安彤的年歲才八歲多些,她的靈慧她卻早有領教,如今看來,可遠不止如此。說安彤初初接觸圍棋她都不信,這進退有度,運籌帷幄,安彤可比她用得好。最重要的是,安彤的棋看似步步後退,實際卻暗含舍進求得之態,子子落下皆有尺度,細細看來,倒是鋒芒畢露的楊樂瑤落了下風。
看了一會兒,魏北悠心頭的震驚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眼瞧著身前這小巧玲瓏的人兒恣意笑著,落子隨意,正要問問她是不是有過什麼奇遇。
正待問時,趙錦玉笑著進來了。
魏北悠轉臉去看,就見她神色間一抹往常罕見的春風得意,顏色嬌俏,唇邊的笑容也燦爛,看她的眼神也比之往日更添了一份真誠和感激。多少有些理解,魏北悠站起身來,迎上去,笑道,“錦玉姐姐穿上這一身海棠紅襦裙,可著實嬌媚可人,讓我都不想眨眼呢。”
“還要多謝北悠,”錦玉拉著魏北悠的手,見楊安二人圍聚過來,也拉了二人的手,眼裡滿是感激,“也要多謝樂瑤、彤兒。若不是你們,我……”
“哎,今日是北悠的生日,這樣喜慶的日子,錦玉姐姐就不要哭了。”楊樂瑤取了帕子輕輕地給她拭淚。
“是了。是我不好,北悠莫見怪。”錦華擦了淚,朝向魏北悠。
“本也沒有什麼。”魏北悠安撫道。
幾人略坐了一會兒,閒聊打趣了一陣子。前面有丫頭來通報,說是魏老夫人讓她到前面招待客人。
魏北悠點頭應了,攜了幾個姐妹出去。
四個人都是新式的襦裙,錦玉嬌媚可人,樂瑤端莊大方,安彤玲瓏可愛,而被三人簇擁著的魏北悠,淡雅悠遠。這幾個人剛一跨進正堂的大門,立刻成為了堂內的焦點。尤其是三人都知道今兒的正主是魏北悠,故而頭上只寥寥帶了一朵珠花,而魏北悠插了那隻銀簪,卻又被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