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很難。”
“難不代表不行。”
魅長老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悟空,說:“如果你是我們的王,一定是個偉大的王。”
悟空笑道:“可惜,我不是。”
船隊下一站是婆羅門島。婆羅門島在千萬年的鬥爭裡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建有良好而完善的偵察系統和通訊網路,方圓百里內只要有誰放了個屁,不出半柱香時間便可街知巷聞了。當有個偵察兵報知有十餘艘花果山的戰船正向婆羅門島開來時。島上登時亂作一團,軍官們加緊調軍,兵卒們加緊磨劍,百姓們加緊準備後方物資支援。散佈在各個碼頭上的上百艘戰船集結起來,為了充場面,連釣魚船也拉了上去,整座海島有如拉滿了的弓,一觸即發。
婆羅門島的一番舉動早在悟空意料之中,為避免誤會導致人員傷亡,花果山船隊在距婆羅門島第一重防線五里外就泊停不前,婆羅門島人吃過大虧,以為他們又在準備空襲,決定先發制人,大聲鳴炮,警告花果山船隊速速離開,否則發起進攻。
魑長老譏誚道:“王,人家似乎不領你的誠意啊!”
悟空笑了笑,說:“積怨太深,後果就是現在的草木皆兵,這樣破壞了人和人交往的最基本東西……信任。這錯誤是你們犯下來的,你是頭,難辭其咎。”
悟空命人放下一隻木伐,然後放了一個婆羅門島俘虜,要他一個人划著木劃靠近婆羅門島防線,向他們的大祭師說明自己此行地來意,俘虜答應得很乾脆。
兩軍對壘,若對方派一人或兩人前往敵營,必是使者,出於戰爭道義,是不能斬殺來使的,除非那來使當著你面說要跟你祖宗十八代發生超友誼關係。
那個婆羅門島的俘虜划著小船向母邦船隊迅速靠近,防線上的婆羅門島事先將之看作花果山方面的使者,處於高度戒備狀態,後來看到來的竟是自己人,說得一口流利地婆羅門島方言,無不奇怪萬分,不明白怎麼可能有活著的人從花果山軍隊中走出,直到那俘虜傳達了悟空的話。
悟空的話很簡單,無非是想和他們的大祭師單獨談一談。
大祭師答應了。兩人遂從各自的船隊中飛出,在兩軍之間的海面上停下,相隔不過三丈。
悟空友善地笑著問:“你不怕我?”
大祭師報以同樣的笑,反問:“我為什麼怕你?”
“上次我出現,你們整個婆羅門島的人都被震住了。”
“是的。可我們怕的是他,不是你。”
“我不是他嗎?”
大祭師笑了,說:“你不是他,他從來不笑的,除了殺人的時候。”說最末這話時他的臉一下陰了下來。
“還有,如果你是他的話,你出現的那晚,婆羅門島絕不可能倖免於難。我太瞭解他了。他一看到血就特別亢奮,瘋了似的。”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你不是我們,不明白我們身上的傷疤怎麼來的。”大祭師眼中閃著著淚花,嘆了口氣,強顏笑了,道,“說說俘虜的事吧,據我所知,他們都讓海盜捉了,我們正想趕去救人,現在怎麼落到你手裡了?”
悟空將遇海盜,端海盜窩的事簡略說了,道:“之所以親自把人還給你們,原因有二:第一,希望你們能釋放關押的花果山猴子;第二,算是兩家走向和好的一點表示吧。為了表示誠意,我先讓你們的人回去。”
悟空揮手,身後一隻大船放下一隻小船,船上坐的全是婆羅門島俘虜,這些人離開了花果山的船隊,好像從閻王殿逃了出來,飛快地把船划向自己人的船隊。
“一會兒我會叫人放牢裡的猴子。”大祭師深深吸了口氣,抬眼望向遠處的花果山船隊,“但如果光憑這件事便想讓兩家冰釋前嫌,恐怕辦不到。雖說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