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它死的話趕快叫住他。龍有一點和人很像,能忍的時候他會盡量忍,但忍無可忍時便會還以對方十倍的顏色。”
天心月的臉上現出驚懼道:“叫不住它的,我說過,我控制不了它。”
豬八戒冷笑,“養一隻老虎當龐物,你挺夠種的。”
“……”
空中。兩個龐然巨物彷彿兩道糾纏在一起的閃電,憑空亂舞,那長嘯嘶鳴聲猶如打雷般響徹九宵雲外。戰局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顯得慰為壯觀。
龍鵬的空中霸王絕非浪得虛名,在紀悼一讓再讓的情況下,它竟慢慢佔了上風,攻勢愈來愈緊迫,愈來愈凌厲。
紀悼被逼得發窘了,火冒三丈,長嘯一聲,身體猛然爆發出一輪黑氣,將緊緊纏著不放的龍鵬彈天數丈,龍鵬穩住身體,欲再度飛撲上來,但紀悼這下搶了先機,長長的身軀狂扭幾下,像繩子似的繞著龍鵬轉了幾圈,把它渾身纏了個遍,然後頭尾一下拉緊,硬生生地將龍鵬鎖住,且越纏越緊,企圖把它活活勒死。
龍鵬在紀悼的纏繞下發出撕心裂肺的狂叫,它的骨頭快要被勒斷了,在垂死之際,它傾盡全力一口咬在紀悼的尾部上,狂扯下一塊血淋淋的肉……
“嘯——”紀悼忍不住發出悲吟,劇痛難擋,身體扭了幾下,鬆開了龍鵬,但緊接著的是必殺的報復,巨口張開,向龍鵬噴出一股灰氣,龍鵬剛才被勒得半死,如今驟然被鬆開,全身骨頭像散了似的沒了知覺,翅膀也扇不動了,頭下腳上直往下裁,根本沒能力去躲避紀悼的攻擊,結果被灰氣噴個正中,隨即發生石化,變成一隻龍鵬石雕,落到地面上時摔得肢離破碎殘缺不全。
天心月來不及驚叫便飛身往密林撲下,但只找到了龍鵬的一扇翅膀和半邊身體。
風在四面山嶺之間來回徜徉,樹葉在微風的撥弄下發出“譁沙沙”的聲響,天上厚厚的積雲開始散開,午後的陽光透過那些間隙鋪蓋下來……
天心月呆呆地看著死無全屍的龍鵬,無話。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分不清喜怒哀懼,直到兩眼淌出淚水。
風中柳哼道:“她這種人居然也會流淚。”
猴子笑了,但笑得有點無奈,道:“一個人,不管他多麼不可一世,也不管他多麼心狠心辣,但心裡總有一塊最脆弱的地方,所以說人跟核桃很像,要想看到他最軟弱的一部分,必須把他堅硬的外殼敲開。”
忻欣於心不忍地看著天心月道:“我感到她的心好痛,在滴血……”
豬八戒道:“她還真把龍鵬當寵物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時間能培養感情,底褲穿久了有時也捨不得扔掉,”猴子說,“如果現在把你的九齒釘耙弄成耕田耙,你會怎麼樣?”
豬八戒咬牙道:“掐死你。”
……
紀悼尾部那被咬去了一塊肉的傷口在不停地往下滴血,天空彷彿在下紅雨,紀悼悲吟著將尾巴捲到前面來,然後伸出長長的舌頭不住地舔那傷口,不一陣,傷口血就止了。
猴子雙腳離地,緩緩向上升,道:“接下來,該是我們之間作個了斷了。”
“你到底是誰?”紀悼吼道。
“我早說了我是隻猴子。”猴子淡笑,“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因為我的存在對你沒什麼影響,但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卻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紀悼道:“有話直說,有屁隔著褲子放,不必拐彎抹角盡說廢話,總之我不會因為你的出現而改變任何初衷,更沒閒工夫跟你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因為我是龍,龍是天地間最不受約束的生物。”
猴子微笑,說:“這麼說我就是約束天地間一切生物的生物。不信的話,試試看。”
豬八戒覺得這猴子真的好可怕,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