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粒的手一頓,飛快地瞟了一眼四娘,挪到二姐跟前兒,打了她一下,“你看看你,大過年的淨惹妹妹生氣。妹妹有錢也是自己辛苦的血汗錢,也沒拿著你一文錢。你掙的錢也都是妹妹給指的道兒,你不說給妹妹買東西,反過來還要搶她的,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嘛!快,把絹花還給四娘。”
二孃紅著臉,把絹花扔到四孃的手裡。
“二姐,你要是真喜歡,你就拿著吧。我方才又沒說不給你。就是想告訴你,想要什麼東西,以後就自己買。靠自己的本事掙出來的錢,花得也舒坦。”張四孃的手摸到了絹花,拿在手裡,遞了過去。
二孃白了她一眼,也不去接。
元娘在旁邊打著圓場,“四娘,你二姐和你鬧著玩呢。你戴著吧。”
說著,就從四娘端著的手裡抽出絹花給四娘重新戴在了頭上。
張老爺子坐在炕上也沒有注意幾個孩子的舉動,他在吩咐何氏與趙氏等會兒做什麼飯菜。由於一直到初五都不能炒菜,因此菜色都以燉,蒸為主。
大骨肉燉酸菜,照例的雞鴨魚、再加上一道蒸四喜丸子。
趙氏瞧了一眼宋氏,向張老爺子道:“要說這四喜丸子還是三弟妹蒸得好,我和大嫂都不行。爹,你不就愛吃她做的丸子嘛!”
宋氏見趙氏點名了,忙站起身來,“爹,我也去搭把手,丸子我來做吧。”
何氏眼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按理說,宋氏如今是客。可是……
宋氏對她微微一笑,似不在意的樣子。在宋氏看來,過年圖的就是個喜慶。別的什麼都是些小事。只要能讓老人、孩子們高興,她就高興。
張老爺子見宋氏應得痛快,心裡也很高興,“行,你們三個忙乎吧。”
他的眼睛朝屋子裡轉了一圈兒,老二張義勇在掃院子,卻不見張義光在屋子裡,問張義忠道:“老三呢?”
張義忠僵笑了下,“老三在屋子裡,也不知起沒起。可能是昨晚喝得多了……”
張老爺子猛地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來東廂房裡還有兩個人呢,也不知道昨晚走沒走。今早睜眼,就想著宋氏與四孃的事情了,都忘記了這茬兒。
他見宋氏跟著兩個妯娌出了屋子,鬆了一口氣,剛想問張義忠,突然意識到張四娘這個小鬼頭還在屋子裡呢,他衝張義忠打著手勢讓他靠近,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義忠聽罷,一臉為難的樣子,“爹,這個,我去說不大好吧?”
“咋個不好?你是當大哥的,這個家除了我,就是你說得算。我看誰敢跟你滋毛?”張老爺子把眼睛一瞪,唬著臉說道。
張義忠撓了拱撓頭,硬著頭皮出了屋子。
“爺,咋的了?你又和張義光生氣呢?”張四娘湊過前去,握住張老爺子的手。
“你這丫頭,怎麼喊你爹大名了呢。”張老爺子不高興,他覺察出張四娘對張義光的隔閡不是普通的深啊。這孩子是徹底被傷了心,連他爹都不認了。他軟下口氣,“四娘,不管他做了啥錯事,他都是你爹。你要敬著,否則你就是不孝。咱們老張家,沒出過不認爹孃的不孝子孫!”
認他當爹,他配麼?!
想要頂回張老爺子的話,張四孃的肚子裡有一大籮筐呢。可,她記得,此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安撫這個老人的心。讓他痛痛快快地,高高興興地過一個好年。
張四娘淡淡地一笑,沒有接話。
張老爺子以為她服軟知錯了,也就不再深究,拉著她的小手,問起家常來。
張義忠對張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