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孔苗笛?」白雉眯了眯眼,也顧不得地上的點辰草,身形向來處飛掠而去。
苗笛笛音歡樂如鳥雀嗚叫,草叢裡樹枝上隨著就是一陣騷動,傅來蛇蟲發出的嘶嘶聲響,應和著笛聲,連成一片洶湧浪潮。
色彩斑爛的毒蛇、奇形怪狀的毒蟲流水般地從藏身處湧出來,在地上快速遊動,青翠草地上頓時像是鋪了一層色彩斑斕的地毯,不停蠕動的模樣,當真讓人望之心寒。
白雉倒是不怕這些,擅醫者雖說對毒不算是專精,卻也不差,更何況他往地上一站,那些蛇蟲自然而然就無視他的存在,甚至施施然從他鞋子上爬過,理也不理他。
被人無視也就算了,怎麼連這些蛇蟲都……
白雉好一陣無語。
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別過來!滾開!啊!」前方忽然傳來阿陵的驚叫聲,以及隱約滲出的嘻嘻輕笑聲,笛音稍停,就聽到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道:「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真是真的……我本來還覺得當日讓你墜崖便宜了你,沒想到你沒死,這可太好啦。這次我定讓你嚐嚐萬蛇噬心的滋味!黃泉路上,你也不必感激我啦……」
白雉想了想,搥了一下手心。
這不就是昔日那個苗疆毒王的聲音嗎?之前等他數日他不來,現在居然主動送上門來……哎喲不是,這毒王該不會一路跟著他們上了鳴鳳山,這才逮到機會暗算阿陵吧?
「壞、壞人!阿陵饒不了你!」痴兒氣鼓鼓的怒斥聲傳來,夾雜著呼呼風響,苗疆毒王只是嘻嘻笑著,笛音卻越發靈動激越了。
隨著笛音,地上蛇蟲的行動越發迅速,白雉跟著蛇蟲大軍衝過去,就見到不遠處阿陵來回閃避的身影。
「壞人!壞人!」阿陵叫罵著,臉上滿是怒氣,雙眉間的懸針紋更是紅得彷彿滴血一般。在笛音的驅使下,五彩斑爛的毒蛇昂起頭部,蛇信吞吐,毒蟲們密密麻麻在草叢裡逼近,卻被迫停在用藥粉灑成的圓圈外面。
可是……他是不是鼻子出了問題?
白雉禁不住揉揉鼻子,可是不管怎麼聞,這都是雌蛇吸引雄蛇交配時散出來的味道……
喂喂,那幾條突破重圍的雄蛇,你們不是咬人,而是用尾巴磨蹭那人的小腿做什麼?
至於蟲子的求偶,各式各樣五花八門,更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他……他是不是看到了傳說中的人獸……
白雉有些杲地站在原地。
絕對是不滿那些毒物們的求愛,也對追殺突然變成了求偶大會產生的鬱悶,笛音猛地拔了個高,刺得耳膜「嗡」的一聲響。
那些毒蟲翻滾掙扎,卻還是不敵笛音的命令,一波又一波的衝向藥粉形成的界限,沾了就死,但它們還是前仆後繼湧上,眼見著蟲屍越堆越高,藥粉眼看就不能阻擋它們了。
至於毒蛇,也被刺激得發了狂,它們靈巧地從上方彈起,衝著阿陵張口就咬,這些蛇動作快如風,阿陵躲得狼狽,但多年的功夫底子還在,倒也沒怎麼讓蛇咬到。
「雖然傻了,動作倒也不慢……嘻嘻,就是不知道你能挨多久。」那聲音笑得更舒暢,催促毒物進攻的笛音卻越發急促了。
「張嘴!」白雉眼見著好戲即將上場,從褡褳裡翻出了需要的藥,兩顆藥丸各自掰開一半,與此同時,他的身影在原地微微一晃,下一瞬間,他的人就出現在阿陵身邊。
「白白!」阿陵眼見著熟悉的人,當下一個興奮就向他身上撲過來。
「哎哎,藥!」白雉沒料到這白痴到這種緊急關頭還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當下被撲了個正著,手中的藥丸都險些跌落。
笛音被這突然衝出來的人折騰得停了停,隨後才聽到苗疆毒王詫異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