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阿陵一張臉皺得好像包子,不過臉上泛起的青氣倒是消褪了些許。
可惜了,那條小蛇如果好好養養,應該是不錯的寵物。嘖,便宜這個蠢蛋。
白雉心中暗認倒楣。
不過這種狀況就算是想看好戲都看不成啊……
白雉沒法子,直接三根銀針封住了阿陵的行動,一彎腰,將人直接扛在肩膀上,輕功運到極致,人已經化成多道虛影,只不過眨眼瞬間,就衝出了蛇陣。
「有趣。」笛音暫歇,隱藏在陰影深處的毒王冷嘲熱諷地笑了兩聲,「也是你的狗命好,什麼奇人異士都能勾搭到。」
毒王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抽搐抽到只剩一口氣的毒物,喃喃道:「也罷,讓你多掙扎一段日子,這樣玩起來才有趣。」
第四聿 鴦盟
他……是不是要死了?
身體就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痛,火焰從骨髓裡開始燃燒,蔓延到血液之中,隨著流動焚遍全身,這火焰從裡向外燒灼著軀體,他覺得就算是喘一口氣,都能噴出火焰來。
他痛得恨不得抓裂自己的面板,撕扯帶給他無窮痛苦的血肉,他想在粗礫地面上翻滾磨蹭,想要藉此來讓他不那麼痛苦。
似乎有人在他耳邊喃喃說著什麼,還有人拉扯著他的胳膊。
從那人身上似乎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帶著苦澀的藥香,曾經在無數個無法入眠的夜晚安慰他的存在。
「柳……」
吃力地蠕動嘴唇,他從割裂般痛楚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那似乎是什麼人的名字,但是他的腦袋裡卻是一團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隻手放到了他的額上,沁涼觸感讓他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隨後嘴巴被硬生生地掰開,有樣圓滾滾的東西被填了進來,正卡在喉嚨裡,讓他喘不過氣來。
「嘖!」溼涼的水從嘴巴里灌進來?他貪婪地張開口,想要更多。涼水撫慰著他已經快要燒沸的喉嚨和腸胃,也讓他渾身上下快要蒸發的血液稍微好過了一點。
「還……要……」他呢喃著,索求更多,隨後更多的水被灌入了咽喉,而卡在喉嚨深處的那顆東西,也已經滾入胃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腹部一陣清涼滲入四肢百骸,隨著他略顯急促的呼吸,這股清涼沿著血流擴散,將先前讓他痛不欲生的燥熱壓抑了下去。
但是這種舒適感並沒有維持多久,在驅逐了燥熱之後,緊接著那股清涼就變成了酷寒。他身上每一寸的血液似乎都結成了冰,身體無意識地顫抖著,牙齒都凍得咯咯作響,就連呼吸,都覺得似乎是從鼻腔口唇中蹭下一塊血肉般痛楚。
耳邊有人在喃喃低語:「不應該啊……唔……還是蛇毒的問題?之前的毒……棘手……」
那人的聲音就像是從水底發出來似地,朦朦朧朧聽不真切,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臉,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好冷,真的好冷……
有什麼人……
意識朦朧間,似乎有什麼人在他身邊照顧著他,溫暖柔軟的手指撫摸著他的面頰,那其中蘊含的眷戀傾慕,讓他心中滿是喜悅,還有無可言說的酸楚。
是了,曾幾何時,這種既歡喜得想要放聲高歌,又難過得忍不住哭泣的複雜感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盤踞在他的心頭,難以忘懷……
既是幸福,又是痛楚。
這一切,都是身邊那個人帶給他的……
對,身邊那個人……
掙扎著睜開眼,還不等將眼前模糊不清的色塊組合成熟悉的輪廓,就聽到有人說:「啊,你醒了?」
他眨眨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變得清晰,有一個人正俯身在他上方,慈眉善目的容顏上毫無表情,就像是一尊沒有生氣的擺設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