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經被完全封死,可見來襲者手段毒辣酷烈,對重門……或者該說是韓大門主的痛恨有多強烈。
毒物群中比較醒目的長蟲都是色彩斑斕、頭呈三角,可見毒性猛烈。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毒蟲混在其中,這些玩意兒,光是看到就令人心驚膽顫,如若被蟄上一口,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
但這其中最要命的,還是天空中飛翔的各種毒蟲,它們速度快,往往一整片覆蓋下來,被襲擊的物件保證有死無生。
常見的,還有些前所未見的,彙集在一起,就連那片讓人膽寒的「嘶嘶」聲,都像是潮水一般,此起彼伏,讓人渾身雞皮疙瘩直豎。
「啊啊……」姑娘們驚叫著,卻避無可避,只能握緊手中的兵刃,對抗著衝過來的毒潮。
「列陣!」鐵衛首領猛地呼喝一聲,原本有些騷動的鐵衛們立刻鎮定下來,以馬車為中心,團團圍了一圈,俠少們跟著有樣學樣,也跟著圍成一圈,順便也將驚慌失措的姑娘們保護起來。
至於韓陵,則是被包圍在最中間。
「布藥!」鐵衛們一探腰間革囊,手中一把藥粉騰空撒去,原本飛速爬來的毒蟲頓時停了動作,嘶嘶叫著,卻並沒後退。
白雉鼻子動了動,已經辨認出了這藥粉的作用。
看來重門還真是和那個毒王打交道打久了啊,連驅毒物的藥粉也使得不差。
可就算是這一蓬蓬一簇簇的藥粉也無法讓毒物大軍退卻,前方毒蟲停滯不前,但架不住笛音的催促,向前前進的結果就是死在當場,但後面的毒蟲彷彿不知道害怕似地,繼續向前爬近,竟然壓著前者的屍體向前爬。
於是,蟲屍蛇體越堆越高,而後面的毒物大軍依然毫不畏懼地向前爬,這種情況著實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用暗器!」鐵衛首領臉色有些發青,藥粉數量有限,若是不能使這些毒物退卻,那他們死在此處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擒賊先擒王,去暗殺那個暗地裡操縱毒物的人,只要聽聽這飄忽不定的笛音就知道困難有多大了。
眾人無法,只得用各種暗器招呼著地上越來越靠近的毒物,毒蛇毒蟲的屍體留下不少,堆成了厚厚的一層,但後面的那些毒物依然毫不遲疑地向前湧,在爬過同類屍身的時候,甚至將那些被暗器釘死的屍體都咬得殘缺不全。
空氣中飄起濃重的腥臭和血味,再加上前仆後繼、怎麼看怎麼可怕的毒潮,這種情形,真讓人心瞻俱寒。
「嗚嗚……嘔……」有些姑娘早就被這駭人的一幕驚嚇到了,身子一彎,開始乾嘔。
忽然間,一道清音打斷了苗笛的節奏,如一把利劍,將原本連綿不絕的樂聲一劈兩斷!
白雉看著韓陵將手指湊在唇邊,口哨聲雖然聲脆尖銳,調子卻是規規矩矩,頗有大家之風,在內力的催動下,將苗笛笛音壓至在最低處。
苗笛笛音再變,由原來的歡快流暢變成詭譎難辨,韓陵的哨音卻越發地中正平和,頗有古韻,與苗笛所奏樂聲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種風格。
這兩股樂音糾纏在一起,相互追逐、壓制,完全不合,也使得地上的毒物折騰來翻滾去,完全亂了陣腳。
可倒楣的不光是這些毒物,在鬥法的兩人夾雜著內力的樂音互動折騰下,人們看樣子也很想在地上打滾,就算捂住雙耳,但那兩種笛音卻還是刁鑽的鑽入耳中,令人心肺一陣熱血翻湧,終於有些功力低的姑娘忍耐不住,一張口,哇地一聲噴出血來。
自雉也覺得胸口一陣躁意,他擅長的是藥術與輕功,武功一般般,內力更加一般般,哪裡敵得過這種高層次的內力鬥法?
之前毒物折騰的時候他還無所謂,但這種純武功比拼,就不得不想法子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