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青年,他是打從心底深處厭惡的。
但對於其他人,他也沒喜歡到哪裡去。
他真正在乎的那個人早已經化成一捧黃土,其他人對他而言也只是可有可無而已。
但他當初卻應了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不會主動尋死,要好好的活著……於是,這成了他一生的桎梏。
本來想著鑽誓言的空子,順理成章的這樣死去,卻沒想到半路橫生枝節,反而到了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不會死,卻要不停的和別人交合,就算平日裡自我控制,但蠱毒一旦發作,便會夢行,與別人雲雨。
失去自我意識,還要玷汙他的原則,這真是對他的堅持的最大諷刺。
如果能殺掉面前這人,就能解除這個詛咒,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做。
問題是,就算殺了這人,還會有第二人、第三人,只要體內還有那個東西存在,他就只能形同傀儡,玷汙自身。
失去了隨時威脅性命的劇毒,卻變成了被淫蠱附身的糟糕情況,保住了性命,卻摧毀了堅持,這種情況對於重門門主而言,真是最糟糕不過的現實了。
他看著灰衣青年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捧起他的臉,他的內心真的很想將這雙碰他的手剁成肉泥。
「千萬別砍我的手,那可是我吃飯的傢伙。」
「……」不言不語,只是一伸手便將那人手腕抓緊,順手就將對方反轉手臂壓制在床榻上。
「韓陵,你這個人真有意思……」灰衣青年被壓得臉頰擠壓在軟榻上,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笑聲,但是這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板,五官更是連動都不動,這人就像是臺上供著的木雕,毫無生氣。
「不想受制於體內的那隻蠱,才想要先發制蟲?哈,真有趣……」
對於這張討厭的嘴巴里吐出的詞語毫不感興趣,他自然知道讓對方閉嘴的方法。
「小心點,之前被你折斷的手腕還沒好……啊……」
灰衣青年驚喘一聲,隨後就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細碎呻吟聲,混雜在一片織物摩擦的沙沙聲響中,不消多時就已經卷入幾欲滅頂的漩渦之中……
第二章 歡情
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在知道體內有隻蟲的情況下保持冷靜,並且立刻想出反擊之法的?
尤其還是那種無恥到極點的蠱蟲,一旦飢渴的發狂就會迷惑宿主神智,只要美味就不管對方是女抑或是男,毫無廉恥的跑去夜襲他人,只要被這種東西附體,就算是腦袋裡裝滿了稻草的笨蛋,也會害怕得驚慌失措吧?
韓大門主知道體內那隻無恥之蟲的作用之後,確實石化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那之後,就如往昔般冷靜果斷的處理這件事。
首先是抓住始作俑者、那隻變態蠱的飼養者明月狠抽一頓,直到將對方差不多剝了好幾層皮,四肢都折斷,就差閹掉這麼誇張,總算是確認了這個惹禍簍子沒說瞎話,這該死的蠱確實沒法子解除,這才罷手。
白雉再次見到明月的時候,那可憐孩子被裹得活像端午節的粽子,出氣多進氣少,白雉還以為他撐不過當天晚上呢。
可事實證明,明月對於自家姐夫的抵抗力那可是宗師級別的,也許是老被抽打虐待習慣了,這種落在別人身上絕對會殘廢,甚至很有可能撐不過去翹辮子的傷勢,不過小半個月就完全恢復,再度變成那個禍害天下、不知死活的苗疆毒王。
白雉對這位兄臺的自我恢復能力,以及蟑螂般打不死的精神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然在韓大門主身邊就沒有俗人,就算是捱打的沙包也格外的耐摔耐打耐蹂躪。
在確定明月也對拋棄飼主的蠱沒法子之後,韓大門主開始了自救行為。
鑑於這隻蠱完全就是以大補之物或者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