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彷彿沒有邊界的巨大空間,無數如利劍般高懸在空中的山巒,其間雲霧繚繞,仿若仙家勝景。
在其中一座較高的懸浮山巒之上,一劍宗宗主劍無心正雙手結著法印,頭頂上有一面光華奪目的寶鏡懸著,仔細看,那光華其實是來自寶鏡的邊緣,而鏡面仿若一片虛無般,從裡面對映出一處處山巒和密林的景色,偶爾有光芒閃過,也僅是引得劍無心微微看一眼,便不再關注。
在劍無心的對面,是一名白髮白鬚面容有些清瘦的老者,顧盼間,兩眼精光四射,渾身上下釋放著無盡的威能。
兩人面相而立,清瘦老者也是手掐法訣,手指上有一道赤色勁氣射出,與寶鏡相連,看樣子是在維持寶鏡的穩定。
在他們二人的左右兩個方向,幾處懸浮的山巒上,還有十二道人影,兩兩為一組,各自掐著法訣,將一道道不同顏色的勁氣注入到他們面前的法器中。
而這些法器,大多都泛著耀眼的光芒,和劍無心頭頂上的寶鏡一樣,中心處都閃現著不同的山林環境。
在這些法器的最上面,一座恍如天劍般的山峰峰頂,有一道如同睜開著的巨大豎立天眼,閃爍著一圈圈幽藍色的光芒,讓人看著心頭髮緊。
在最下方,一座面積較大的懸浮山巒上,密密麻麻站立著無數的人影,他們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抬頭望向高空的鏡面,目光中透露出熱切與期盼之色。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七天七夜,再有兩天就是九天之數,虛空中的那隻豎眼將會閉合,屆時,會有無數的試煉者從那隻豎眼中出來,被各大宗門擇優收入門牆,從此踏入修者行列,飛天遁地,自在逍遙。
當然,並不是所有出來的人都會被這些宗門收為弟子。一些即便是有著不錯的身手,但本身資質不佳的人,將會被勸退回去,也就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如果實在想入宗門,那就等以後機緣撞上來,或者有什麼奇蹟發生,改變了修煉資質,成為一等一的修煉天才,到時候,即便你待在家裡不出門,也會有宗門的人找上來,給你遞出橄欖枝。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凡是被各宗門勸退的人,這一生基本與仙路無緣了。
尤其是這次的試煉選拔,與往屆大不相同,各宗門對這次的選拔極為看重。
“劍無心,這次彌山境試練已快接近尾聲,你敢不敢如往屆一樣,與我再對賭一次,看最先出來的人是落入你一劍宗的高臺之上,還是落入我天水崖的高臺之上?”與劍無心面對站立的白髮清瘦老者忽然出聲說道。
“有何不敢,你當你水東流的運氣一直會那麼好,今年還能再撞上一名天才弟子?”劍無心的聲音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清越且擲地有聲。
“哎,話不能這麼說。”清瘦老者水東流手上的法訣不動,臉上的神情卻似笑非笑,抬眼看向劍無心道,“有時候運氣就是氣運,也是大勢所趨。一劍宗數十年招不到天姿卓絕的劍修天才,說明你一劍宗不得氣運眷顧,如此下去,一劍宗勢必走向衰弱,這算不算是式微的一種預先徵兆呢?”
劍無心目光如劍盯著水東流,臉上卻是一片漠然道:“氣運眷顧只是縹緲之說,我一劍宗雖然數十年無法覓得一位修劍的天才弟子,但並不代表一直不會擁有,一旦尋得,我一劍宗必將劍氣盈天,震盪寰宇,帶領一劍宗上一兩個臺階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別說是數十年,就是數百年,數千年,以我一劍宗的深厚底蘊,也等得起,何來式微之說。”
“底氣這麼足?好!”水東流點頭笑道,“既然劍兄這麼有底氣,那我們不防在之前的賭約上再加設一個條件如何?”
“說!”劍無心沒有絲毫猶豫,一個“說”字如利劍斷金,乾脆利落。
“好!”
水東流也不得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