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心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極重,相當於是指著水東流的鼻子罵了。
水東流哪裡受過這個氣,何況這事本就不是他乾的,為何要受這不白之冤?
所以,水東流的臉頓時也冷了下來道:“劍無心,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水東流還不至於敢做不敢為。是我做的,就算把天捅塌了,我水東流去頂,若不是我做的,任何人也休想往我頭上硬扣。”
“這番話說的到是義正辭言。”劍無心停下腳步轉回身冷笑道,“既然不是你乾的,那你能不能告訴劍某,這兩個人為何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你水東流附加了條件之後就突然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我一劍宗的高臺之上?”
“如果我說這是個巧合呢?”水東流糾結道。
“哈哈……”劍無心驀地大笑道,“巧合?數百年秘境試煉都沒出過意外,偏偏這一次就發生了意外?而且上一屆試煉,你天水崖收了言洛白,你可以說是運氣使然,畢竟運氣之說,沒人能夠得清。但這一次也是運氣嗎?我一劍宗能得的運氣就是這種?還真是好巧啊!”
這不怪劍無心發怒,這事放到誰身上誰都不會平靜。
何況,事情還在一定程度上關係著宗門未來的發展和走向。
到底是不是秘境出了問題,劍無心也不清楚,但剛才秘境入口的傳送陣的確是有些不穩,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就算他想查也無從查起。
再加上水東流拒不承認,誰都沒有辦法說這就是水東流乾的。
現在,賭約既成,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必須要進行下去,哪怕水東流真的是在作弊,只要查不出來,就沒有證據。
所以,根本就無解。
劍無心的性子和他手中的劍一樣,寧折不彎,並且還是個牛脾氣,事情既然已經這樣,說再多也是無益,還不如離去。
這一屆的試煉弟子選拔,劍無心也不準備繼續下去了。
燕飛和阿珂的出現,相當於直接將一劍宗給拍定到那兒了,劍無心哪還有心思繼續待在這兒。
所以,他冷冷地瞥了水東流一眼道:“水東流,賭約之事我劍無心依舊會遵守,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本宗絕不會再與你天水崖有任何賭約。把他們帶上,回宗!”
劍無心說完,一揮袍袖,劍光閃現間,身形在空中消失。
“劍無心,這真不關老子的事……”水東流氣得在後面大喊,可惜沒人理他。
下方立於一劍宗高臺一側的數十位修士,在劍無心消失之後,也紛紛化作流光,向著一劍宗的方向遁去,其中有兩道流光將燕飛和阿珂裹住,追著那些流光也一併遠去。
一劍宗的人走了,其他宗門的人看著屬於一劍宗的那塊高臺,空蕩蕩的再沒有一人,都有些心情複雜,同時神色也凝重起來。
數百年秘境試煉都沒有問題,偏偏這一次出現意外,是秘境本身出了問題,還是真的有人動了手腳,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原因。
如果是秘境出了問題,那還好說,但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問題就嚴重了。畢竟很多宗門對弟子的選拔,數百年來都是在此進行的。
一旦這裡被人為操控或作弊,那試煉也就失去了公平和公正,很多排名落後宗門將很難再收到天才弟子,進而宗門的發展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往長遠看,很多宗門可能就會從此衰落,然後湮滅於眾多勢力當中。
一時間,很多人都凝眉沉思,默然不語。同時,也有很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
顯然,很多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份寂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被漸起的議論聲給打破,現場也出現了些微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