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就像當年的抗美援朝,打得其實就是後勤嘛,前線戰士衝鋒陷陣當英雄,但如果沒有後勤作保障,餓著肚子,光著身子,舉著石頭,能打贏美帝國主義嗎。」董大力關上遊戲介面,回過身嚴肅的道,他是五室的二把手,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允許他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他必須要站出來堅決維護領導的絕對權威。
「丁工,齊工,董工,你們年紀都比我大,我就依小賣小的再說幾句,季晨這小子,他今年在五室都幹了些什麼,先是結婚請大假,後來跟著朱偉桐打醬油,再又莫名其妙的玩失蹤,他憑什麼和我們拿得一樣多,你們不敢得罪他,就拿你們那一份孝敬他啊,我可不出這個份子錢。」喬嘯宇擼起了袖子,看樣子,他是準備豁出去大幹一場了。
在朱偉桐和孔勤看來,喬嘯宇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他們保持了沉默,望向喬嘯宇的目光裡含著欽佩和支援,只有周序坐在座位上無動於衷,他的心思不在這兒,所以,年終獎分配得公不公平,誰拿多了誰拿少了,他真的無所謂。
喬嘯宇話裡的「孝敬」二字深深刺痛了丁靖,憑良心說,她丁靖從來就不是溜須拍馬,結黨營私之人,否則,她也不會被發配到特種公司來,她只是覺得把獎金人為分出個三六九等,勞神費力的扯平衡很沒勁,但她沒有料到,喬嘯宇偏就是很較勁很沒勁的人。
丁靖扯開一包餐巾紙,拽出一張來捂住鼻子,很大聲的擤了幾下,然後隨手一扔,帶著鼻涕的紙巾劃過優美的孤線,準確扔在喬嘯宇跟前的垃圾簍裡。
「喬嘯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事業才起步的年輕人,為個千塊錢就這樣鬧,你覺得合適麼,錢已經分完了,字也已經簽好了,我看就這麼的吧,至於公平不公平,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再說吧。」
丁靖說話乾淨利落,聲音不雄壯卻十分清晰,和她本身的外在氣質很相符,話音一落,她起身便走,擺明瞭不願和喬嘯宇糾纏。
「唉,丁主任,話還沒說完呢。」看樣子,喬嘯宇是打算不達目的不收兵了。
丁靖沒有理他,推開門就走了出去了,喬嘯宇漲紅了臉,正要追上前,卻被董大力喝住了。
「夠了,喬公子,適可而止吧,我告訴你,丁主任最先報上去的獎金分配方案被雷總打了板子,為什麼呢,因為她按每人一萬七千五報的,她自己也是一萬七千五,雷總說這樣不行,這讓別的科室主任怎麼做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其他科室主任是不是至少拿三分之一的份額。」平日裡,董大力也是性格很溫和的人,但他被喬嘯宇今天的言行激怒了,丁靖是好女不跟男鬥,但他不想就這麼算了,他決定和喬嘯宇死磕到底,在他心裡,這已經不是維不維穩的問題,這是正義與邪惡之爭。
「喬嘯宇,說孝敬有點過了啊,季晨又不是領導,有什麼孝敬的,你是不是急不擇言啊。我們丁主任挺純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覺得大夥同事一場不容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澆。」
齊晶說完,直接數出一百張錢,往喬嘯宇桌上一擱,也推門走了。
這下,喬嘯宇有傻眼了,他有些底氣不足的道:「齊工,我又沒說你,我要你的錢幹嘛。」
值班
理想中最美好的新年,應該是在溫馨的家裡,陪著最親愛的人,一起享受無拘無束的自在和信手拈來的感動,既然最愛的人已經永遠離開了他,那麼,周序便認為這個年根本沒有鄭重去過的必要,就像他從小沒有過過生日,只是因為外婆死於他出生的那一天。
所以,當丁靖為難的表示,展覽中心專案春節期間不停工,總包要求預應力部門必須要留管理人員值班時,周序毫不猶豫的說,我留下。
五室其他人聽了,都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