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鬱依然跪著,轉向了史曉明,把從頭頂掉落的兩摞錢緊緊抓在手中,依然痛哭流涕的吼道:「我想要這些錢,我需要這些錢,就讓地獄來玩弄我好了,我只知道,這些錢可以讓我的很多想入非非變成現實,可以讓我的人生不再灰暗無聊。」
「小夥子,說得真棒,時間緊迫,帶上這四十萬跟我走吧,就按你說的,當時只有你一個目擊證人,姓史的壓根不在現場。華子,看好這史的,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再放他出來。」
四十天後,史曉明才被允許走出那棟別墅,出來之前,廖菊對史曉明道:「夏冰清懷孕了,肚子裡有了廖家的孩子,這讓她又有了對新生活的渴望,你要想再次給她開啟痛苦之門的話,只管去做。夏時鳴已經入土為安,事件也是按意外事故處理的,最倒黴的是工地總包方,因為沒有及時在基坑頂設定護攔,被迫賠了八十萬給夏冰清。」
史曉明沒有再回雨音公司,更沒有勇氣去見夏冰清,曾經被他好不容易拋棄的帶有強烈負罪感的枷鎖又回來了,他彷彿又回到了朱麗群死去的那個至暗時刻。
四十天杳無音信加上見面時極為反常的情緒,周序知道,史曉明又遇見了麻煩。
「這些天你去哪了。」周序不想繞彎子,直接了當問道。
「我去偷聽死神的竊竊私語了。」史曉明懶洋洋答道,眼神渙散、無光。
「死神究竟放了些什麼顛覆三觀的臭屁又把你薰成了這副德性。」
「他說,通向救贖的路和通向墳墓的路一樣漫長。」
周序沉默了會,道:「不管怎樣,你還要養家餬口,還欠我十幾萬塊錢要還,你來我們公司上班吧,公司缺人,我幹得太累,你就算幫我好不好。」
「不好!」史曉明一口回絕。
過了七日,史曉明終於找到了新東家,峰盛造價諮詢有限公司。
駱駝
招不來一級建造師,常青公司的資質就只能原地踏步,但雷常青似乎並不著急,反正那些超出公司資質許可範圍的大型工程她也接不著,既然如此,幹嘛還要花一筆不小的費用去養建造師證呢。
博垚公司的季晨和歐陽璟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能接來大工程,可惜因為資質不夠,只好選擇掛其他公司的羊頭賣自家的狗肉,羊頭豈能白掛,那是要付出真金白銀的,人家最多看在歐陽璟父母的面子,少收個鬥而已。
歐陽璟找了不少路子,接觸過許多一級建造師,結果卻非常尷尬,對方聽歐陽璟做完公司簡介後,客氣點的會說回去考慮考慮,不客氣的扭頭就走。
還好,歐陽璟很偶然的認識了一個叫申巍的中間人,他竟出人意料的為博垚拉來了兩個房建一級建造師,雖然和目標還有不小的距離,但好歹也算是開了張。申巍手上其他的一級建造師都志存高遠,任申巍說得天花亂墜,也堅決不肯屈就博垚這家專門搞基坑的二級公司。
一氣之下,歐陽璟說,季大俠,要不咱倆考一個吧。季晨說,考一建是非常嚴肅的事情,豈能兒戲,我是學工民建的,和建造師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個學會計的,就別湊過去當電燈泡了,有那功夫,你還不如陪閨女玩過家家。
歐陽璟說,一建再難,有注會難考麼,不信咱倆比試比試,輸了的天天給閨女當馬騎。
結果,歐陽璟2008年當年就考過了一建,而季晨則灰頭土臉的連考了兩年,從此,他們的別墅裡每天都會傳出「駕駕,季老肥快點爬」的快樂童音。
四個一建的證依然不滿足要求,歐陽璟只好再次找到申巍,許以重金求證,但申巍手頭已經沒有資源了,社會上對一級建造師的爭奪到了白熱化階段,他這座小廟招不來更多的大神。
申巍又失業了,但他一點也不慌張,因為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