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身上的刺倒長把自己扎得血肉模糊,也不願意妥協。好在她離群索居,交際物件有限,沒有扎到多少人,因此沒人來拔她的刺。
她看不清江綏是極端還是平庸,好像是極端,好像是平庸,好像兼而有之,又好像都沒有。矛盾,是林山雪給第二次見面的江綏的評價。
他對世俗有足夠的妥協,能按照世俗給予的道德標準行事,又足夠冷漠,嘲諷人、拒絕人不留情面。
但依然虛偽,林山雪不願收回第一次見面對他的評價。
門被敲響,林山雪回神,江綏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瓷白的小碗。
林山雪面前的桌子是玻璃的,碗放在上面,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色的袖口露出冷白的手腕,順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她看見了碗中的東西。
一碗雞湯泡飯,大半是湯,飯只薄薄的浮著一層。奶白色的雞湯鮮香撲鼻,白嫩的雞肉特意去了雞皮,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
「多少吃點。」
說完後也不走,在林山雪對面坐下。修長的腿交迭在一起,玉雕般手放在膝蓋上,江綏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海,心不在焉。
林山雪晃動瓷勺,一下一下攪著湯水,偶爾碰到碗壁,不是很想吃。想自尋死路的人大抵是沒心情吃晚飯的,林山雪沒有尋死,但她也確實沒有吃晚飯,不止是晚飯,這一天什麼都沒吃。
林山雪很少吃飯,工作日還能想起來去食堂對付一頓,要是放假,就在床上躺上一整天。飢餓感一開始很強烈,能感覺到胃壁摩擦,疼痛從胃裡蔓延,延伸到心臟,有一種燒心痛感,喉嚨湧上一股腥甜,再然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疼痛、飢餓、外界的一切。整個人懶懶的,打不起精神,也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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