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報仇,羅某會親自提刀…。”
說到這,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範、劉兩位將軍卻將個人的恩怨放在了幽州利益的後面,此番高義,不由得他不敬重。
“將來若有機會,秦某也願意為幾位賢侄報仇!”秦濟抓住機會,趕緊表白。
“你先站起來吧。來人,打盆水來給秦長史洗洗臉!”羅藝又嘆了口氣,命令。
“謝大帥不殺之恩!”秦濟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再次叩頭及地。他是被李旭逼著回來給羅藝送信的。事實上,他寧願去做俘虜,也不想擔任這個差事。但惡鬼一樣的敵將用刀逼著他跨上了戰馬,並且讓他再也沒勇氣回頭。
非但如此,倘若幽州軍和博陵軍再來一場戰爭,秦濟寧願躲得遠遠的。他可以放棄自己的前途,放棄家族事業的繼承權,也不想在面對那個姓李的惡棍。永遠也不想。
第三章 扶搖(一下)
取得了幾位肱股老將的支援後,羅藝開始著手佈置回軍事宜。眼下第一要務不是跟敵人爭一時意氣,而是確保博陵軍不渡過桑乾河,突入幽州老巢。東線兵馬全軍覆沒後,戰局主動權已經被對方牢牢掌握。眼下幽州軍不但要搶在李旭北進之前擋在他必經之路上,而且要隨時提防呂欽從易縣追上來,給大夥背上再捅一刀。
為了撤退得更從容些,羅藝將拔營時間安排在了後半夜。在將士們分頭去做準備這段空閒時間內,他又把幾位肱股老將和兵敗歸來的秦濟召集到自己的別帳,從頭諮詢河間之戰的具體經過
“你跟我說一說戰鬥的詳細情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成兒到底怎麼輸掉的,你下午不是說,他沒犯什麼重大失誤麼?”看著滿臉忐忑的長史秦濟,羅藝儘量和氣地命令。
“開始的時候,我等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是趙子銘…”秦濟想了想,吞吞吐吐地開始。這會不會讓大帥覺得自己是在推卸責任?他有些害怕,心臟像小鼓一樣敲個不停。
“唉!你繼續說,不用給老夫留顏面!”羅藝嘆了口氣,脾氣突然變得極為柔和。無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得承認幽州軍事先在戰略上準備不足。從一開始,大夥就堅信李旭已經陣亡,所以整個東線就沒有派任何老將坐鎮。當李旭採用了避實就虛策略時,整個戰場的薄弱環節立刻被其抓到。
“李賊渡過滹沱河後,第一天便強行軍六十多里,殺到了距離束城不到三十里的葫蘆谷。少帥和大夥商量的了一下,決定派…”秦濟看了看族兄的表情,又看了看劉義方和範恒大兩位老將軍,猶豫著說道。
“輿圖!”羅藝衝著親信用力揮手,命令。
幾名文職幕僚趕緊從一大堆輿圖中將有關河間郡的那張翻出來,七手八腳擺在羅藝面前。專為大隋軍用的地圖畫得很詳細,但葫蘆谷卻依舊只用了兩根蚯蚓般的曲線和三個文字表示,根本無法看清楚其具體形狀。
“那地方據說是個喇叭口型,越向裡邊越窄!”見羅藝等人眉頭緊皺,秦濟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合盤托出。“當時李賊在谷口靠裡一點的半山坡上紮營,貼近谷底的山溪!”他解下自己的束腰板帶,折成山谷的兩翼。“少帥和大夥認為姓李的遠來疲敝,就派了沈炯將軍帶領兩千兵馬去…。”
“胡鬧!”範仲謀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秦濟的陳述。“對方是打了整整六年硬仗的將軍,會不防備你們這些小伎倆麼?輕敵大意,輕敵大意,死有餘辜!”
說到死字,他的眼圈又開始發紅。饒是打了半輩子仗,見慣了血流五步,當輪到自己的親人喪生時,沒人能依舊保持心態冷靜。
“不是去劫營,只是去騷擾!少將軍想讓姓李的睡不安寧。我等已經很小心了,甚至立刻派人去平舒和魯城傳令,讓兩地守軍儘快向